陈四娘一愣，显然没想到我回在这时问她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熟练地背了出来：“四术观、知、解、通；观不凡之物，知不凡之意，解不凡之理，通不凡之灵，万物可生，方为通达——”

“万生炉是我们姜古门的镇门之宝，要掌控它，便是要观知解通世间万物，我们敬仰万物之道，不看低世界任意生灵，即便它卑贱、苦厄、怨恨，它存在便是万物生息本有的自然之道，万物方死，但死为向生，这便是万生炉的和姜古四术的终极含义！”我字字清晰地向陈四娘等人讲述我对姜古四术的理解，她们听得认真，并没有再说话。

我再次拿出万生炉，放在手心里端详，我说：“我为掌炉人，知晓万物死而后生的奥义，所以我更明白自己要光复的姜古门，并非只是我们记忆中一个没落的古老门派，姜古是因为守护万物之道才存在，是万物之道先存在才有了姜古，那么我守护的就不只是姜古门，我真正守护的是，万物之道！”

陈四娘她们应该听懂了我的解释，沉默着，没有打断我。

我问她们：“什么是万物之道？”

她们没有回答，心中想必有许多答案。

眼前的人是万物、黑暗中的灵是万物、连那些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亦是万物。

我指着身后的大宝贝给她们看：“重来，是万物，是本该进入轮回，来到世间，与你们一样，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的万物之一，可是它却因为世人的自私自利，失去了这个资格，它有了怨气，作为掌炉人，我怜悯它，却不轻看它，万物应是平等的，只是世人定下的规则容不下它罢了，而我要做的，就是证明世人错了！”

陈四娘听后，苦笑了一下，无奈说：“当你一个人站上夺宝大会要为姜古门正名时，我就能理解你为何今天能说出这些话，你说得没错，万物应是平等的，可是世人千万年就定下的规则无论是在三界哪处，都逃脱不过，信念很可贵，但是现实也是残酷的。”

五娘接过话去说：“这么多年，我们没有悟透姜古的奥义，但我们却悟出了另一个道理，妄想以一人之力挑战世道的规则，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我以前也听过这种话，我一点都不怪她们，千匹守在前方，我还有些时间，我想给她们讲个故事。

“前不久我在阴阳地里遇险，你们的师父冲出来救了我，但是她找了几十年的亲弟弟却因为救我死在了阴阳地里，尸体被那些人悬挂在高处，为的就是引诱乔双镜现身，她明明也知道，这些年她东躲西、藏，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那天早上，她却翻出了那身她最体面的袍子穿着，毅然面对着对方数百人的围困，我从前恨死你们的师父了，可是那天她说了句话，让我对她肃然起敬，她说姜古门中女，从无屈魂；你们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们要像我一样去战斗，但我希望你们记住，我是掌炉人，我身体里流着姜古厄之血，我这一生都不会向世俗的规则屈服的……”

说完，我对身后的大宝贝说：“重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