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柳寻香还在催动湮灭之气绞碎铁佣，奈何铁佣的材质太过于上等，两道禁制的湮灭之息都无法溶解它的身体。
恰在此刻，柳寻香被惨叫声吸引，眼光瞟到了沈无忌那边，心中略微一沉。
沈无忌原来早就在自己尝试着将赋灵术改为请灵术，他对那日晚上的计划从来没死过心。
不过柳寻香又何尝是个本分人？
他只是觉得沈无忌的请灵术太过于野蛮了些……
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铁佣身上，柳寻香脑海中闪过一瞬念头。
“既然是打不坏的宗主之宝，那我何尝不占为己有。”柳寻香想到这，立刻松开双手，同时手指轻点虚空，指尖儿翻飞，五色禁制自他手中成型。
而后在铁佣将要反应过来的前一息，将其控制在了禁制之内。
十二妖禁是当年落圣星东荒三大超级宗门之一血煞宗的镇宗道法，每道禁制都极其诡异，不像善物。
但同样每道禁制的强悍程度也是有目共睹，至少柳寻香觉得十二妖禁若是齐出，撼动天人第五衰应该也不成问题。
所以五色禁制纵然磨灭不了铁佣，但却是可以暂时压制住铁佣行动的。
做完这些后，柳寻香同样翻手拿出一沓以前做好的小纸人从铁佣掉了头颅的脖颈出塞了进去，然后又咬破中指，以自身鲜血为墨，将出口封印。
后又取出两张没有赋灵的小纸人将其贴在封印中心，避免那些小纸人自己爬出来。
那些小纸人各个都奇怪的很，就连柳寻香一时半会都无法弄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正好借此机会试试。
若是程松能赢，正好可以把小纸人的困扰扔给他去解决，但若是输了，自己也就能够执掌灵怀宗，到时候调用资源争取二百年内化神玄，如此方才能有底气去面对远古星空中的那些庞然大物。
小纸人被封印在铁佣体内，失去了控制后渐渐恢复清醒，开始在铁佣体内到处攀爬探索。
铁佣原本还挣扎的十分激烈，但随着小纸人在体内时间的流逝，挣扎的动静也逐渐消停下来，其手臂也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动作。
如手指外翻将手背换做掌心，又如手腕扭曲到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有股钻心的疼。
在铁佣被小纸人控制的时候，那边的程松也在与沈无忌对抗，天灵刺穿的疼痛与那种洞彻骨髓的冷让程松几乎一度感觉自己要身死道陨。
“你们两个杂碎...休想！”
程松双目血丝密布，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下去，否则今日就算不陨落他也会丢掉半条命。
眼中戾色闪过，程松伸手将自己召唤出的血色小人一把抓住，然后猛然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桀桀阴森的怪笑在程松耳边回荡，当中还伴随着撕咬拉扯的声音，鲜血顺着程松脸颊流下，让他看上去像个厉鬼一般....
那血色小人竟然在啃食他的眉心！
丝毫没有正道术法气息的小人啃食极快，但啃食的同时也使得程松体内出现了一股暴戾之气，这股气息自眉心入识海，化作洪水猛兽悍然撞向天灵处沈无忌所赋予的灵。
这些事情都发生的极快，几乎就在刹那之间，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两股灵相撞，在程松脑海中形成巨大的灵识风暴从他体内爆发喷出。
强劲的气浪以程松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虽无形无质，但威力极大，任何一个接触到气浪的人无一不是头晕目眩，恶心干呕。
就连沈无忌亦是如此，身子踉跄，嘴角溢血倒退数步。
这是两道虚无缥缈的灵的撞击，其威力丝毫不亚于一尊蕴象境巅峰大能发动针对灵识神通的最强一击！
柳寻香因为控制着封印，没能及时躲避，也被灵识波及，识海顿时被影响，双眼中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而程松作为两股灵的交战中心，更是没能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乌血来，但随着乌血喷出，他也终于挣脱了沈无忌的术法。
到底是蕴象巅峰的大修，底蕴非寻常可比，受了如此重的伤后，程松还能强撑着身子卷起已经没有头的铁涌化作流光逃出了灵怀大殿。
柳寻香的识海本就不同与常人，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大殿内是出现的某中奇异的存在降临。
不过眼下修灵被他释放出去监督枯荣子等人，识海也没有之前那般强悍，所以他也无法分清那瞬间到底是感觉还是错觉。
摇晃了两下如同喝得大醉的脑袋再睁开眼，面前的铁佣已经消失不见……
柳寻香心中一沉，急忙追出殿外，可目光尽头除了一道流光一闪而过消失无形外，再也没了程松的痕迹。
程松带着自己的铁佣逃了，留下的只有破败的大殿和殿外一脸茫然的长老们。
“蕴象巅峰境名不虚传，两个人联手都拿不住他。”柳寻香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不过程松逃了也并非坏事，至少他的大势已去，只要接下来程松自己不找死，柳寻香也懒得在管他。
他要灵怀宗只是想借助资源提高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