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哭的差不多了,心里的气也泄了大半,卢婉玉这才觉得缓过一口气来。她忙将晚晴、怀儒让进客厅里,又叫孩子出来招呼客人。
孩子倒是乖巧懂事,见了怀儒、晚晴就跟着喊“叔叔、婶婶”。男孩子,拔个子很快,一会不见就好像又长高了一大截。怀儒与晚晴拉着孩子的手,嘘寒问暖说了几句,卢婉玉在一旁瞧着渐渐也便跟着宽心了许多。
晚晴这时候才又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情,卢婉玉便将几个叔伯如何要赶她们娘俩出去,又如何起了争执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脚的的确确是坡了的,原来是之前家里说话一时谈不拢,叔母推了一把,她跟着磕碰了下就伤到了。
怀儒与晚晴听了都很气氛,晚晴便道:“怎么能由着他们伤人呢?到底孩子都在旁边瞧着呢!”
卢婉玉苦笑着,压低声道:“这房子的的确确一部分不是修德的,都是几个叔伯分着有份的。现在修德人不在了,许多事情也就说不清楚了。他们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我又能做什么呢?还多亏着居委会和妇联,还上门来帮忙调解过,要不然真说不好哪天我们就直接被赶出去了。”
“原来这是你们家事,论起来我也不该说什么的。可是杨老师生前是嘱托过怀儒的,要是你们娘俩遇到什么麻烦事,一定要我们帮衬着些。现在看来,杨老师是清楚自家亲戚的性子,防患于未然啊。”晚晴无奈道。
卢婉玉看了看怀儒,又看了看晚晴:“其实在我心里,你们俩是比家里亲戚还要亲的人。修德已经走了,我们在这世上还能有什么说话的人呢?原本我是很不好意思去打搅你们的,今天既然你们来了,我也就那么一通诉苦。”
“修德走了就走了,我一个人随便撑着就是了。可是整天为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操心,苦了孩子还要跟着我担惊受怕。我是实在忍不下去了,再这么闹下去,也不知道哪天是个头了。”
“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可能没看到,其实东边的屋子也是我们名下的。可是他们不商量一句,夜里就强行带人住进来了。我们现在唯一容身的屋子,怕是早晚还是要被迫让出来的。我也不是糊涂虫,也想过要么上法院打官司,可是我这一身的麻烦事,精力实在是耗不起了……”
晚晴与怀儒互望了一眼,而后双目定定地望着卢婉玉。怀儒不禁开口道:“要不然,我和晚晴在外头先帮你们租间安静的屋子,至少先有个安稳的落脚点,总好过常被骚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卢婉玉反过来抓着晚晴手腕,连连摇道:“这到底还是在麻烦你们,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这房子明明是有修德的份的,就这样白白送出去,我心里头也是不甘心啊。我心里就念着一句话‘该我的就是我的’,这是我和孩子的,我不想就这样退缩掉。”
晚晴沉吟道:“他们是欺你们身后没人,要不这样,今天趁着我和怀儒都在,先陪你去会会这亲戚,也算是帮你壮胆了。咱们就坐下来,想法子再商量看看,你看行么?”
卢婉玉双手拍了拍:“那就烦你们跟我一块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