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周先生刚要说话,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李斯一阵风般跑了进来。
我看了他一眼:“我说你能不能稳当点啊?整天跟个剁了尾巴的猴子似的!”
李斯嘻嘻一笑,说:“你丫气色好多了啊!刚才我跟老石去了监控室,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些线索!”
这时候李斯才发现了屋里有外人:“哦,这是哪位啊?”
“你是李斯先生吧?我姓周。”那周先生拿出名片递给李斯,宋伊凡简单讲了一下状况。李斯那天虽然没见到过周教授,不过事情经过和后来周教授的死他都知道,所以很快就明白了。
介绍完自己,周先生很识趣地说:“我的事不着急,你们要是忙,我可以换个时间再来叨扰。”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斯就抢着说:“没事儿,我们就两句话就得!也不用背人的。”
接着,他就简单说了一下。原来,在听完我们的叙述之后,石啸天就带着助手和李斯去询问了值班护士,知道了我按呼叫铃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五十三分,医院对这个有很明确的规定。于是他们就去了监控室,调出了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结果真给他们找到了偷偷进入我房间的那个黑衣人。只是,那人和我在夜晚中看到的一样,始终带着黑帽子黑口罩,所以只是根据体形大致判断,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龄应该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不过,在停车场的监控中,他们看到了那人乘坐的车的车牌号。现在,石啸天已经派人去调查那辆车,还有化验我指甲里和花瓶上的血迹去了。现在,我们也只有等待那边有了进展,才能知道进一步的情况。
李斯说这些的时候,周教授的弟弟很尴尬。毕竟,他知道了我们也正面临着某种麻烦。等李斯说完,他再次表示改日再来打扰。
“没关系,”我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事可干。您要是愿意说说,我们也希望可以帮上您——只不过您别抱太大希望就好。”
“好吧,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这位周先生也就不再推辞,挺了挺身体,开始对我们讲述他的事情。
“刚才说了,我跟我哥哥关系并不是很好,倒也不是有什么矛盾,只是我俩从小就性格不同。但是尽管如此,双胞胎之间总有很多相互间难以割舍的感应。比如我们都喜欢独居,跟太太的关系也都不融洽。又比如我俩都在青年时代就同时喜欢上了玄学,尽管那时候研究这个非常不合时宜。”
宋伊凡从饮水机上用纸杯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他点头致谢,摸了一下纸杯,没有喝,继续说道:“尽管我和我哥一生中生活在一起的时光很少,不过,因为双胞胎的某种神秘的联系,我俩在对方面临大事的时候却都有感应。比如十年前我在夏威夷游泳时腿抽筋,几乎淹死。结果在我被救醒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他的越洋电话。还有前几年他跟着学校的活动去旅游,路上出了车祸,我在同一时间就突然晕倒,并且出现了他车祸刚发生那一刻情景的幻觉。这样的例子在我们几十年里有很多。”
“他去世那天晚上,我正在书房看书,突然就感觉一阵恶心,然后我跑到浴室就开始疯狂地呕吐。之后就感到精神恍惚,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