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有龙吗？我呆呆地看着韩真，心里觉得很搞。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韩真说：“咱们去后屋，那里有咱们需要的资料！”
说着，他在那个中年女人的搀扶下率先站起来走出了房间。柳嘉琪也站起身来，脸上带出了少有的严峻。对我摆了一下头，示意我一起跟着出去。
那老三就在附近，看见韩真出来他立即迎了过去。韩真小声地跟他说了些什么，具体我没听懂，大概意思好像是让他安排人去查什么东西的线索。老三不停地点头，之后转身就出去了。我们跟着韩真从堂屋的后门出去，经过一条小径到了一间很大的独立的房间里。这房间的格局是天井式的，上边有天窗，挑高足有两层楼，里面四周环绕着双层的书架，竟然有小型图书馆的架势！
房间中心有一个很大的书桌，韩真让柳嘉琪去二层的书架上取来了几本书，那书质地很古朴，我注意了一下，竟然大多数是笔记形式的手写书籍！而且，看那纸张的质地，应该很有些年份了。
“少爷，你听说过龙生九子吗？”韩真一边翻着手中的书籍，一边问我。
我想了一下，虽然我自认为对中国神话的内容从小就比较关注，但是最近的阅历让我彻底颠覆了以往对于这世界的认知，所以很谨慎地回答说：“知道一点传说，不过并不多。”
“没关系，你说说！”韩真笑眯眯地鼓励我。
“嗯……大约中国民间一直有龙生九子，都不是龙的传说。其实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对于类似‘富贵无三辈清官不到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一种比喻。”我一边想一边说：“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一些名胜古迹，看到过王八驼石碑。父亲告诉我说那不是王八，是龙生九子之一，叫做‘赑屃’，也叫‘霸下’。这可能是我接触的最早也是最多的关于龙子的东西。长大后在评书中还听到过它，另有一个别名叫做‘驼龙’。说是这玩意长大到一万岁就真的成了龙了。其他的，还有类似于鲤鱼跳龙门之类的，这个后来我知道是魑吻。据说能灭火。是雨神的手下之类的。其他的也都是这样，知道一点，但是都停留在民间传说的层面上。”
韩真微微一笑，说道：“知道这些就算不少了。其实，关于龙生九子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当然这一切首先在认证了龙真实存在的前提下！”
一边说着，韩真一边在桌上摊开了一本画卷，上边绘制着九个图形。边上是小楷字体手写的注解。
“咱们先看看最普遍的解释，”韩真指着图上的注解跟我说道：“关于龙生九子，说法向来众多，不过所有传说都有两个共同点，那就是龙生子不是龙和总共有九个。不过在中国古代，‘九’意味着‘多’，所以，‘龙生九子’也可以理解为龙生了很多儿子。”
韩真说到这里，伸手指向图画中的形象开始解说：“长子赑屃（bìxì），又名霸下，样子似龟，喜欢负重，碑下龟是也。相传上古时它常背起三山五岳来兴风作浪。后被夏禹收服，为夏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治水成功后，夏禹就把它的功绩，让它自己背起，故中国的石碑多由它背起的。霸下和龟十分相似，但细看却有差异，霸下有一排牙齿，而龟类却没有，霸下和龟类在背甲上甲片的数目和形状也有差异。霸下又称石龟，是长寿和吉祥的象征。它总是吃力地向前昂着头，四只脚拼命地撑着，挣扎着向前走，但总是移不开步。次子螭吻(chīwěn)，又名鸱尾或螭(chī)吻，鱼形的龙（也有说像剪了尾巴的蜥蜴），喜四处眺望，遂位于殿脊两端。在佛经中，螭吻是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所以把它安在屋脊两头也有作消灾灭火的功效。三子狴犴(bì’àn)，又名宪章，样子像虎，有威力，好狱讼，人们便将其刻铸在监狱门上，故民间有虎头牢的说法。又相传它主持正义，能明是非，因此它也被安在衙门大堂两则以及官员出巡回避的牌上端，以维护公堂的肃然之气。四子蒲牢，形状像龙但比龙小，喜音乐和鸣叫，刻于钟钮上。据说蒲牢生活在海边，平时最怕的是鲸鱼。每每遇到鲸鱼袭击时，蒲牢就大叫不止。于是，人们就将其形象置于钟上，并将撞钟的长木雕成鲸鱼状，以其撞钟，求其声大而亮。五子饕餮(tāotiè)，样子似狼，性贪吃，位于青铜器上，现在称之饕餮纹。据民间传说，这种怪兽贪吃无厌，把能吃的都吃光了以后，最后竟然吃了自己的身体，到最后吃得只剩一个头部，所以落下个“有首无身”的名声。六子睚眦(yázì)，样子像长了龙角的豺狼，怒目而视，双角向后紧贴背部。嗜杀喜斗，刻镂于刀环、剑柄等兵器或仪仗上起威慑之用。七子狻猊(suānní)，又称金猊、灵猊。狻猊本是狮子的别名，所以形状像狮，喜烟好坐，倚立于香炉足上，是随着佛教传入中国的。由于佛祖释迦牟尼有"无畏的狮子"之喻，人们便顺理成章地将其安排成佛的座席，或者雕在香炉上让其款款地享用香火。另外，狻猊还是文殊菩萨的座骑，在文殊菩萨的道场五台山上还建有供奉狻猊的庙宇。因狻猊为龙的五子，所以庙名为五爷庙，在当地影响颇大。明清之际的石狮或铜狮颈下项圈中间的龙形装饰物也是狻猊的形象，它使守卫大门的中国传统门狮更为睁崃威武。八子椒图(jiāotú)，形似螺蚌，好闭口，性情温顺，有点自闭症，反感别人进其巢穴，故人们常将其形象雕在大门的铺首上，或刻画在门板上。性好僻静，镇守门边以照顾家庭的安宁，常成为大门上的衔环兽或挡门的石鼓。末子貔貅(píxiū)，有独角、双角之形，短翼、卷尾、鬃须，是最强之催财风水工具，尤对偏行有奇效，例如外汇、股票、金融、彩马、期货、赌场等等。自古貔貅都是作为守护财宝吐宝之圣物，貔貅在五行风水中带火性，故能招来大量的金钱，使世间财源自此打开。”
“这些，就是传统所谓九子的说法。”韩真嘴角向下撇着，带着嘲弄的口吻说：“貌似这些都是吉祥的象征，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你看过弗洛伊德的书吗？”韩真突然问了我一句跟此时的话题毫不相干的话。
“看过《梦的解析》，不过读得并不细致。”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弗洛伊德说过一句话：‘当人们陷入一种痛苦而又无法自拔，久而久之，人们就会爱上这种痛苦。’中国自上古以来大多数传说莫不如此！”料想韩真年轻时应当饱读诗书，满腹才学。此时他目光炯炯哦，侃侃而谈：“就拿这九子来说，原本是九个怪物，说难听点，就是九个厉鬼！宋朝时有龙为害四方，有高人用封龙印，压制住龙魂以免为害苍生。而那龙魂就暗自透出龙息，化而为九，附在九种动物身上，成九方妖孽。民间至今仍旧有姚广孝请九子助朱棣造反抢夺江山的传说。只是，咱家族故老相传，却不是这回事儿！龙之为害，历代不绝。皆因龙为天子象征，所以关于恶龙为害的事情一直被压制。因为皇上自称真龙天子嘛！再加上老百姓更愿意相信具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异兽是祥瑞，所以就成就了后来的传说。甚至于杠上开花，这些厉鬼还成了守护人类的象征！”
“舅爷！”我此时看韩真的眼神，更多了几许尊重：“听您刚才的说法，是不是这九子又要出现了？”
“嗯。因为你血脉中有和龙族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刚才我在对你拜祝由的时候，从你的灵魂信息上搜集到了这个异变。”韩真神色冷峻地说，脸上丝毫不见之前的病态：“我们这四十年来，虽然压制住了那龙魂，但还是让它悄悄透出了龙息。所谓龙息，你可以这样理解：龙魂是龙的灵魂力量，龙息是龙的精神力量。这龙息现在应该已经附体了，至于到底附体在什么东西上边，以及都在什么位置，我已经让老三安排人去搜寻了。索性发现的早，它们还成不了气候。好在今天才不过是惊蛰正日，相信不久这些东西的力量就会增长。所以，咱们必须要尽快除掉它们！”
“干掉龙……”我有点不能置信。我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要参与屠龙了？
“所谓的龙子，不过是力量大一些的鬼魂而已。”韩真尽管神色严肃，不过完全没表现出过份的担忧。“这世间没有无敌的东西，万物都有克制的法则。只要找到弱点，消灭掉它们也就是了。”
“那，这些东西的弱点是什么？”我弱弱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