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点难为情地跟素然说:“可是我不会开车啊。”
素然皱着鼻子很调皮地一笑:“所以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学开车啊?给你喝了这么多好茶,相信你到明天都不会困了。行啦,你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之后,再来找我吧!”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下楼,到了外边天色已经发白了。还是那辆黑色的宝马车送我回酒店。到了之后,那年轻人从后备箱取出一个很大的皮箱放到酒店门前的台阶上,然后开车扬长而去。我看着车开远,低头伸手去拎皮箱,一下没拎起来。
好家伙,这皮箱少说也有八十斤以上!看着刚才那年轻人很随意地拎起来,我还以为没多沉呢。不过也是,如果里面装满弹药的话,这分量一点也不稀奇。恰好这时候,李斯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的被窝是凉的,这一宿你上哪浪去了?”李斯的口吻仿佛捉奸的怨妇。
“赶紧到大厅来接我,有事!”我假装匆忙地说了一句就赶紧挂了电话。然后拖着那箱子慢慢往酒店里挪。
刚到大厅中间位置,就看见李斯把手伸在怀里从楼梯跑着下来了。估计他以为我碰到什么威胁了呢,连电梯都没敢等。看到我的样子他一愣:“你这是几个意思?”
“帮我把这箱子弄到房间里。”我站直身体用手垂着腰说:“好东西,保管你喜欢!”
李斯明显松了口气,把怀里的枪悄悄插在裤腰上,伸手提起箱子来走向了电梯。
没有想到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李斯已经把其他人都吵醒了。当我们回到房间之后,宋伊凡、坏坏、柳家姊妹,还有邢道长十三少都过来了。
我想这也好,就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当说道朝阳南桥的事件的时候,宋伊凡说:“我也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事儿的传说。那个素然选今天还真是时候!”
“怎么是时候了?”李斯一边像摆弄玩具的孩子一样摆弄着那一箱子子弹一边问。
“今天是农历二月十五,望日。”邢法豪脸色沉静地插嘴说:“听你的描述,那应该是一个生魂,在朔日或者望日出现的机率最大。所以民间给死者烧纸,大多选择朔日或者望日,因为据说这种日子,鬼魂最为活跃!”
“生魂是什么啊?”坏坏问:“怎么对付她?”
“方法很多,例如画一道破邪符就让她烟消云散了。”
“那不行!”我赶紧说:“弄死她不是目的,还要通过她找到以前失踪的那些人的下落呢!”
“那我在你身上藏一道守护神咒,这样她就没办法迷惑你了。”邢法豪继续出主意。看来这道士真是挺热心的。
“也不行——”我苦着脸再次解释了一遍素然的要求:“估计她是怕符咒惊走了那女鬼,断了线索。你到时候可以在后边远远地跟着我,然后……”
“不行,今天晚上我和师弟要和二爷他们去追查龙息化形。看来今晚只能靠你自己了。”邢法豪说。
“刚才你说那是什么‘生魂’,生魂是什么啊?你给具体说说!”李斯问。
“相对于已死者离体的鬼魂,还活着的人出体后的魂魄叫生魂。据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生魂的一个最大特点是阳气比较旺,不太怕活人的阳气,因此冥府往往在阳间都要安排一些活人做‘冥差’,也就是走无常,为的就是走无常的生魂可以靠近将死的人,不怕将死者身边诸多眷属所发出的阳气,待生魂将死者魂魄领出家门后,再由鬼差将之押往冥府。”邢法豪解释到。“不过,这只是‘生魂’的一种普遍解释,在道家的驱鬼领域里,生魂是可以与活人沟通的鬼魂。一般死去的灵魂,是无法和活人交流的。活人如果要问死人问题,只有通过扶乩等手段才行。而生魂,是可以直接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人说话沟通的灵魂,只是……”说到这里,邢法豪沉吟了一下,点了一根烟。
“只是什么?快说啊?”柳嘉琪又开始着急了。
“只是实际上具备这种和阳间的人沟通能力的生魂,一般都来者不善!和他们接触的人,不是大病一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说,”柳嘉琪有点紧张地问:“今晚龚玮要是单独接近那女鬼,就会很危险是吗?”
“那是必须很危险!”邢法豪这时候收起了轻松的神态:“杀死生魂是一回事,要想和生魂打交道,而且不用符咒防护,这在道家有个专用的名词形容这种行为……”
“什么词儿?”柳嘉琪追问。
“作死!”邢法豪使劲抽了一口烟说:“另一种称谓是活腻歪了。”
“可是开始的时候你好像表现得这种东西并不难除掉啊?”坏坏问。
“是,这就相当于我告诉他在一公里外用狙击枪射杀一只发情的母狮子很容易,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安全地和那母狮子去亲自交配!当初学道之初,师父讲到生魂的时候,第一个告诫就是不要让生魂接触到自己的身体!要知道,生魂不仅可以化形,而且,还能够轻易占领你的身体!这些能够化形的生魂,一般都不知道吞噬过多少亡灵了。他们的灵魂力量异常强大。再加上今晚是望月,但凡望月,亡灵的力量都会增长若干倍。我们普通人的灵魂,根本没法和它抗衡!”
“那你有什么建议?”我听到这些也暗自心惊,不过仍旧不动声色地问。
“做个拘魂咒法阵,直接抓住那个生魂,然后用开光的罗盘定位那生魂的墓穴,我估计,八成那些失踪的人的尸体,会在她的墓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