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在前面,大家走向了那五处烟雾交织的中心位置。
朝着那个大致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就找到了一块位于树林中心的空地。在空地上,几堆大小不一的石头按照某种规律摆放着,再中间,地面上有明显的挖掘过的痕迹。
“就是这里了。”老梁看着那块明显松弛于别处的土地,有些愁眉苦脸地说:“找人来吧,果然事情大了。”
说完,一方面老梁派人在这里拍照取证,一方面安排人到外边打电话找外援。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碰了碰堂东霖的肩膀问。
“如果我们推测的没错,这下边应该是五具尸体的其他部分。”堂东霖指了指那块松弛的地面说:“当初在北戴河,古教授曾经跟我们讲过那个‘七星养鬼阵’的其他阵形,所以我们对这个图形印象很深。”
“那这些尸体里……”我想问,突然又感觉有些惧怕。
“应该没有龚雯婷。”堂东霖深深吐了口气,咬着嘴里的棒棒糖的棍儿说:“按照当初牛老留下的资料,这个应该是天权星对应的阵法,需要孕期妇女的四肢以及头、胸、腹,所以我估计,这是两件事。也许龚雯婷只是出去了,而且,你不是说龚雯婷已经把那块玉单独藏起来了吗?只要那块玉她没有交出去,就算被抓了,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假设说,她真的是被绑架了,对方折磨她,她会不会说出那块玉的位置?那样她仍然会有危险。”我依旧感觉不放心,毕竟龚雯婷是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失踪的。
“不会!”堂东霖一笑说:“那丫头鬼的很,放心吧!她不是向对方说那玉在我们这里,就会说在你手上。而且,我估计她说在你手上的可能性大!”
“为什么?”我很惊讶:“那岂不是会给我带来危险?”
“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如果换了我,我也会这么说。”堂东霖笑着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随后就跟着大家往那栋楼房处走。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追着堂东霖问。
院长室外,李斯的表情皱成了一团,来回在走廊里溜达着。
“怎么了你?”我过去问他:“问了静宜的事情没?”
“问了。”李斯拿出自己的钱包,钱包里有他和静宜的合影:“我拿照片给杜院长看,她一眼就认出了静宜。”
“然后呢?”我问。
“去年九月,她作为一个精神科专家的助手来过这个疗养院,那个专家只在这里待了三天就离开了,不过在去沈阳的路上,那辆车出了车祸,据说车上的乘客无一幸免。娘了个爪儿的,线索又断了。”
“靠!”我也很失望,不过马上我又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等一下!那精神科专家的资料这里有吗?”
“那个专家是另一位病人的家属私人请来的,所以杜院长这里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线索。”我在脑子里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要是小凡和夜子在就好了。”
“你需要她俩做什么?”堂东霖这时候正好从院长室出来,听到了最后一句:“我们也能帮你。”
“追查那个病人家属的资料。”我说:“就是那个……”
“我知道,刚才杜院长跟我们说了,已经派人去查了。”堂东霖打断了我说:“估计明天就能有消息。”
我和李斯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对堂东霖说:“谢谢!”
“切——”堂东霖嘴一撇,往嘴里扔了一块糖说:“我去查看那些尸体,你俩来不来?”
“好哇!”李斯急忙跟上去说:“我早想看看怎、怎么解剖了。”
我也跟着走过去问:“刚才你为什么不看?还有,既然估计那地方下面有尸体,为什么不挖开?”
“那五处位置必须先拍照取证,至于地下的东西,在精通风水的人来之前我们不敢动,怕一旦动了触发什么机关,惹出大篓子来。”堂东霖一路往楼梯处走一路说,接着又转向李斯说:“而且,我只是借用了疗养院的一处化验室做尸体检查,不一定解剖。”
在上楼的楼梯侧面有一处比较小的门,往下是这栋楼的地下室。一边走堂东霖一边看着下边的格局说:“这座楼最起码有八十年历史了。原来地面上只有两层,第三层是后来增加的。这个地下室应该是按照防空洞建造的,水泥层很厚,可以抵御一般空袭。”
“你还懂建筑?”李斯紧跟着堂东霖问。
“不懂。”堂东霖坦然说:“自从钱梓潼被送到这里,我们曾经仔细调查过这家疗养院。”
“听你的意思,钱梓潼被送来这里,不是你们安排的?”我有些诧异地问。
“不是。当初案件被一帮人强行接手,钱梓潼也被他们带走了。后来老梁拼着特案专科解散也要让对方交出钱梓潼,最终,对方只给了这个地址。”堂东霖说着走到一处对开的大门前,伸手推开门说:“到了。”
门一被推开,我们就被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呛得一顿——只见一个宽大的、不锈钢台面的桌子上,分别摆着五堆人体的残肢。两只手,两只脚,一个人头,一段人体的上肢和一段人体的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