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手里一直端着枪呢,只是迟疑了一秒钟,我就把噬魂刀和枪都垂了下去。对方这么多人,如果真要想对我不利,我这一把刀一支枪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的朋友呢?”我盯着面前那人问。
“你是在找我吗?”李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骤然转身,看到李斯正从另外一扇门里走出来,面带微笑看向我。
“你没事儿吧?”李护士依然紧张地挽着我的胳膊,紧张地看着李斯问。
“我没事儿!”李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走向我,笑着从身边的桌子上端起两杯酒递给我们说:“瞧你丫那操行!吓坏了吧?喝杯酒压压惊先!”
我一笑,伸手接过酒杯,不过并没有喝,而是展开右臂,向李斯做了个拥抱的姿势。他微微顿了一下,也展开了胳膊,和我拥抱在一起。而就在我俩抱在一起的瞬间,我左手的噬魂刀自下而上,猛然捅进了李斯的小腹里!
“啊!”随着李护士的尖叫声,李斯手中的酒杯摔落。我右手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左手的噬魂刀不停在他腹腔内拧动,刀刃向上,不仅破开了他的小腹,而且刀尖早已到达了胸腔里。李斯的脸和我紧贴着,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同时,眼球变成了灰白色,脸上的皮肤开始裂开,肌肉腐烂,继而露出了里面的白骨……不到半分钟,李斯就在我面前融化成了一摊黑色的灰烬。
回过头,我看到那中年人依然稳稳坐在主位上,摇晃着手里的酒,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抬手举起了枪,枪口朝着他的眉心,一步步走过去,声音冰冷:“我的朋友呢?”
“刚被你给宰了。”那中年人微微耸了一下肩,一边嘴角扬起,面带讽刺地冷笑着说。
“嘣、嘣!”我枪口一转,连续两枪打在了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女人身上,第一枪打在了脸上,第二枪打在了脖子上,黑色的血伴随着脑袋上的碎肉四溅,那女人的身体一软倒地。有些血迹直接落在了那中年人的脸上和肩头。我随即再次把枪口对准他:“我的朋友呢?”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就好像我刚刚只是打死了一只苍蝇一样和他毫不相关。他缓缓欠身站起来,依旧是那副嘲弄的表情看着我:“你好象很紧张,很害怕。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你看,你进来之后连续行凶,我们都没人反抗,你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呢?”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半步,把自己的额头顶在了我的枪口上,闭上眼睛朝我使劲耸鼻子闻了一下说:“奥!你吃了灵魂灰烬,所以你能看出来我们和你不一样。不过,你犯了一个逻辑错误,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最起码今天不是。”
“我的朋友呢?”我依旧是那句话,同时手指紧紧扣在了扳机上。
屋内一片寂静。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中年人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副嘲弄的神态了,他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现出了愤怒,直直地盯着我,我看到他的咬嚼肌迅速地抖动了几下,随后他用极为冷酷的声音说:“开枪吧。”
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食指在颤抖,内心十分矛盾。不知道我现在开枪,是否会有什么效果。
“呵呵呵呵呵……”那个中年人突然迸发出一阵笑声。他一边笑一边坐回座位上,翘起二郎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满脸戏谑地看着我说:“我可以帮你实现你心里想的。”
说完,他伸手朝着我右侧打了个响指,只听“嘭”地一声,站在我右侧的一个男人顿时化为了一片碎肉。同时李护士吓得惊叫了起来。
接着,只见他不停朝着房间里的人打着响指,每一下都会有一个人如同从身体内自爆一般血肉横飞。很快,这个华丽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个中年人和我、李护士三个。就连原本端坐在榻上的钱梓潼也没有逃脱化作碎肉的命运。
李护士的尖叫一直没有停下,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就是钱梓潼化为了碎肉,她才身体一软,实在是受刺激严重,晕倒了。
在那中年人把第三个人变成碎肉的时候我就一边拿枪指向他,一边大喊“停下!”可是他丝毫不理会我瞄准他的枪口,每一下响指就“粉碎”掉一个人,一直到这房间里只剩下了站着的我和坐着的他,还有晕倒在地的李护士为止。
“OK!”那中年人一笑,在座位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朝着他身边的一个座位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简单了,要么你开枪,要么咱们坐下谈——反正只有你我了!”
我咬了咬牙,心想反正看你的行为,我也斗不过你,既然要谈,我就听听你想谈什么!所以我先是蹲下扶起了李护士,把她靠在一个桌子旁边坐下,然后我坦然坐进了那中年人指的座位上:“你想谈什么?”
“这就对了!”那中年人得意地一笑,伸手掸了掸自己西服上的碎肉,又从兜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表情十分惋惜地说:“你他妈知道我这件西装多少钱吗?这回洗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