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了你了!”我朝李斯恶狠狠地说。
“你俩有点儿正形行吗?”身后传来夜子的声音,回过头,正好看见宋伊凡和夜子一起从下边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宋伊凡看着我问:“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我只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使劲抽了口烟说。
“好像从我认识你,你就没有搞清楚过状况吧?”宋伊凡话里有话地说。自从这次宋伊凡和李小涵遇见之后,仿佛她始终跟我有意保持着距离,却又显不出哪儿不对来。
“有个活儿给你们俩的!”夜子对我和李斯说,同时把手里的一摞纸递给李斯:“我让小张和付师平帮你们。”
“活儿?什么活儿?”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夜子,可是李斯已经顺手接过了那摞纸,翻看了起来。
“别问了,叫上那俩货,过来说!”李斯一边像模像样地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朝着厂房里一个新隔开的小房间里走去。
这个厂房的结构和北戴河那间一模一样。狭长的厂房被分为三段区域,只是现在,除了最里面的那个区域还没动之外,外边的两段区域又被划分成了若干个小房间。就像一个个小办公室。
我跟着李斯走进的那个房间里,已经经过了简单的装潢。所谓装潢其实也就是大量使用型材安装,工人完全省略了锛凿斧锯,只用一把电动螺丝刀就完成了大部分装修。无论是墙壁,门窗,还有家具。
李斯直接走到房间里的桌子前,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展开。趁着那俩人没进来呢,我拽了李斯一把问他:“你是不是跟韩琦签订了什么约定了?”
“没有啊?”李斯抬头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咱们什么时候接活儿了?”我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说。
“其实是我。”李斯顿了一下说:“是我接的活儿,不过我顺带捎上你了。”
“那你能顺带告诉我是什么类型的活儿吗?”我忍着怒气问他。
“韩琦说,为了确保这里安全,要把这附近的不安定因素都清除掉。按他原话说,就像——”李斯想了想,学着韩琦的腔调,用胸腔共鸣说:“就像去掉杂草,灵芝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这时候,夜子已经把小张和那个山羊胡子派了进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忍着听他们说话。
“我编了个程序,自动扫描这个地区的关键词,按照时间顺序自动检索,最后锁定了这些信息。”小张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又摆开那些资料纸,指着其中一部分说:“之后老付又用风水学定位,其中最大的可能,是这几个事件。”
“接着,我们又按照高律师给出的条件,最终锁定了这个事件。”那个“老付”说。其实这家伙也就是二十多岁,只是本就长了一脸老态,沟渠纵横,又加上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似乎不下四十岁。他从那几张纸里面翻出来一张,放到桌子上,这时候小张已经把电脑完全开机并调出资料来了。
“这家人前几天周末去白洋淀旅游,回来后就开始闹肚子,去医院的当晚,都死在了病床上。”小张指着屏幕上一家三口的照片说:“现在,关于他们的消息已经封锁了,所以表面上这只是一起食物中毒事件。实际上——”小张打开了另一组照片,上边的画面极为恶心,他一边按动空格键翻页一边说:“我黑进了防疫站的秘密档案库,你们看,这家人在死亡时,身体都出现了极为特殊的症状。”
这家人是俩大人一个孩子。父母是三十五、六岁,孩子只有十来岁。只见照片上的三个人,死亡时的情况都很特殊。首先是满脸痛苦的表情,眼球外凸,头发乍着,身体像是在激烈地挣扎着死去。而且,他们的胸腔,都有一个很大的血洞!
“这家人是被人杀死的?”李斯瞪着屏幕,咽了口吐沫说。
“是被杀的,不过不是被人。”小张熟练地切换了一下,调出一个视频文件说:“那家医院有监控设备,这段视频已经被强制收取了。不过在我黑进他们的网络里去之后,顺手一并给搞出来了。”
那段视频的时间很短,大约有三分钟左右。画面中是这一家人死亡前最后的镜头。
只见画面中,一名护士在照顾这患病的一家人。他们都在一个病房里,突然,那个父亲猛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张嘴好像大叫着什么,同时在撕扯自己的上衣,几下就把上衣全部撕掉了。突然,他身体猛然向后一倒,身体中间向上挺起,接着,只见他的胸腹部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快速爬动着,皮肤上高高的鼓起在不停变换着位置。那护士似乎是被吓坏了,看视频里,她仿佛也跟着病人在大叫着……
而后,只见那男人的胸口猛然像是火山喷发一样,破开了一个血洞,而后大量的黑色的东西从他胸腔里冲了出来!那些飞出来的东西,因为监控录像分辨率不够,看不清细节,不过,感觉上就像蝗虫一样。
接着,躺在旁边的母亲和孩子几乎同时重复了父亲的遭遇,三个人很快就变成了胸口只剩三个血洞的尸体。而那个护士,早已经晕死在地上了。
“我草!”我和李斯不由得异口同声地感叹到。
“这还不算完呢!”那个小张兴奋地指着屏幕说:“等着看,亮点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