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玉玺之争(2 / 2)

几人的话都是够损的,拓跋烈就是有再好的自是能力,也不能克制住自己了,程锦却是淡淡开口道,“拓跋王子想必是走得累了,舌头也打结了,需要休息休息,嘴巴不动了才有脑袋思考怎么学东西。”

正说着,旁边有个药王谷的人已经拿着一个瓶子走上前来,往拓跋烈的口中灌入了什么东西,一时之间,拓跋烈只能咿咿呀呀,语不成句。

可眼中分明又带着不甘与怒气,程锦却撇撇嘴,觉得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从这一条路离开大漠,然后至极出了古离关,距离并不是很远,在天黑之前,程锦等人也总算是走到了古离关边,周围的确也没有西凉和北齐的人,程锦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拓跋烈和贺兰阔,对着药王谷的人,道,“将两位王子放好。”

可是她这话一出口之后,单景龙便带着人团团围住了这一处,能够开口说话的贺兰阔见此,忙道,“清乐郡主,这是要反悔么?”

程锦似笑非笑地看着单景龙,“单统领这是要做什么?”

单景龙却是神色严肃,“清乐郡主,机会难得,西凉与北齐的王子都在我们大晟的手上,郡主难道要将两人放虎归山?”

“否则呢?单统领打算如何?”

“清乐郡主是陛下钦封的郡主,应当明白,此乃国之大事。”单景龙说得一板一眼,作势就是想要将拓跋烈和贺兰阔带走,贺兰阔面上着急,可是拓跋烈却是一派平静,因为没有服下解药,也没有开口说话,倒是神色古怪地看着程锦。

程锦见此,轻笑了一声,“的确是难得,那么,我想请问,单统领,拿下了两位王子之后,你是打算如何呢?现在修书一封,回京让陛下下令攻打北齐和西凉么?还是单统领觉得,你可以只身对付西凉与北齐的合攻,或者是亲自上阵?”

很显然,这份默契,是她与拓跋烈之间形成如今这样各退一步,暂时不不干扰的局面的内部决定,可是单景龙显然是急于立功,这位本就是京城守军,不太明白两国邦交关系的人根本就没有考略到这一层。

承顺帝将此人叫出来跟她,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因为这样的人,只会看到利益,看不到利益背后应该遵守的契约,所以,最后哪怕是单景龙对她做了什么,估计也不关承顺帝的事情。

程锦连翻的发问,让单景龙无语,不知如何应答,可是心中又有不甘,程锦却是冷声一笑,“否则,你问问两位王子,难道我说一句让他们不带着人跟在后边,就真的什么都不跟在后边了么,我相信,若是单统领想要有什么不利于两位王子的事情,频临绝境的两位王子是不介意与单统领同归于尽的,可是……本主介意!”

程锦这话一说完,坐在马上虽是不能出声的拓跋烈便拍掌称快,眼中是对程锦一段话的无声赞赏,显然,经过这样的提点之后单景龙也明白了这一层道理,只得就此放弃,程锦却是直接翻身上了马匹,看着不能言语的拓跋烈,没有给他解药的意思,只看着周边的人,道,“单统领想必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此处就交给单统领了,我们走!”

随着她这一声出来,药王谷的人纷纷随她离去,只拓跋烈虽是不能言语,看着程锦飞扬的身影,眼中却是升起一抹深意,只是再低头,看着单景龙的眼神,却是带着一股王者的蔑视。

离开大漠,进入古离关,程锦便往西北而去,那一块从地宫中带出来的绢布,早在达到西北的时候,就已经被承顺帝派来跟在她身后的人带着离开了,而今,她已经呆在西北三日之久,行走之间,已经与她的三位叔叔见过面,而进入古离关之后,原本跟着她的紫家兄妹和裘家夫妇也在第二天的时候便与她辞别了。

当初承顺帝的人是想要强行待她离开西北回到京城的,但是,西北是她父母俱亡的地方,但就凭这个原因,若非是十万火急,承顺帝就没有让她必须回去的理由,而为了免去日常梦多之故,拿走了程锦从地宫中带出来的绢布的承顺帝的人,是不会在外待多久的,因此,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

而程锦在西北呆了三天,与南弦见过两次面,便启程回京了。

因为,再不回京,她会怀疑,京城之中的某个男人,会不会擅自离京,因为,楚睿不知是不是在他身上安放了一双无形的眼睛,完全知道她在哪个阶段,应该做什么事情。

回京的这一路上,自然也是不太平的,不过,有楚睿的人马在,又有药王谷各路各地的维护,还有因为她的声名鹊起而得到的各派江湖友人的帮忙,倒也平安回京了。

不过,才刚刚离开西北,尚未到达京城,程锦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带着那块程锦从地宫中带出来的承顺帝的人,就已经在半道被伏击了,那块绢布不翼而飞,不用多想,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只不过……程锦可不会再管这件事,回京之后,一切再当定夺。

从西北回京城,不像离开的时候程锦要顾及各方的原因而行走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药王谷,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回归心切,回到京城的时候,距离她与楚睿的婚期刚好还有半个月。

四月中旬之后的天儿,便是在靠北的盛州府也已经是暮春时节,天气早已转暖,来往的人都换上了薄薄的春衫,可即便是暮春时节,绿树渐渐浓郁,京城郊外,却是漫山遍野皆是春花的时节,楚睿一早便等在京郊之外,远远看着远处奔跑而来的两匹马儿。

已经是一个多月没有见过程锦了,虽然时常能够收到程锦的消息,但,恰恰是这样的感觉,才让思念显得刻苦铭心,这些时间,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似乎总是能想到程锦的身上,也便是这段她不在的时间,他便觉得,楚府中的每一处,似乎都已经刻满了她生活过的印记。

书房里慵懒地靠在软塌上的那个女子,书桌对面那个意气风发与他谈论事情兴起时候执着不肯让步的身影,院子里,小径上喋喋不休开口说话的身影,房间里她卧榻的身影,甚至……练武场都有她矫健的身姿……

原来一个人存入另一个人的生命的时候,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又那样无处不在。

远处策马而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熟悉到楚睿几乎可以看到程锦面上的神采与欢愉,那急切策马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楚睿的目光也变得越发柔和,冷峻的面庞在春光的映照之下,度上了一层浅浅的碎金色,也柔化了一池春水。

程锦在马上早早便看到这立于这这一处的身影,熟悉的墨袍,站在一片红花绿叶之前,显得尤为明显,只是,距离楚睿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马儿的速度在她的控制下却是渐渐变慢了,直至还有几步打着转儿在楚睿的面前。

两人相视一笑,隔着短暂的空气,好似未曾别离,可眼中分明有一抹激动,程锦娇娇一笑,快速下马,就往楚睿而去,毫无顾忌抱住他的腰身,仰头看他,“大元帅,有没有想我!”

楚睿顺势将她抱了抱,却是皱了皱眉头,不满,“程锦,你怎么又轻了!”

“轻了么,我是标准体重!”

“给你半月的时间,吃回把嫁衣穿到合适为止!否则……”

“否则我就不嫁了!”

“你敢!否则……本帅定好好收拾你!”

“喂!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你……”

旁子瑜看着相拥一起的两人,声音忽高忽低,唇角勾了勾,只与楚睿点头示意,便策马首先离开了,带到这一处只剩下程锦与楚睿的时候,两人闹笑的声音方才停下来,楚睿似乎是喟叹了一声,“阿锦……你总算回来了。”

程锦只将自己埋入了楚睿的怀中,吃吃笑着,是啊,她总算是回来了。

就在程锦离宫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京中的确也发生了你较大的变化,最明显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现任太子妃设计毒害了当年赵府的二小姐、秦曜的青梅竹马、少年时期倾付了真心的爱恋,最后牵扯到了皇后,引出皇后才是背后的黑手的秘密,以赵府的二小姐性格温软当不得太子妃而暗中换妃的这么一出戏,承顺帝大怒之下,直接剥夺了皇后的凤印,以皇后品行不端、不堪母仪天下为由,将皇后打发去了宁思宫思过,而掌管六宫的权利,自然交到了德妃的手中。

如此一来,皇后相当于废了,太子没有母妃的庇护,连带太傅也在前一段受损,唯一的舅舅,却是一个忠君的无党之人,况且还历来不语皇后亲近,皇后被承顺帝一怒之下打发去宁思宫的时候,望山侯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说,反倒是认可了有过则罚的这一原则,如此,太子也陷入了无援的境地。

而此时的太子,依旧在东宫思过,成王却是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内,渐渐渗入朝局,帮助因为受到一连串事情的烦扰而渐渐觉得身子吃不消的承顺帝总理朝务。

说来,这场太子与成王之间暗中的斗争,已经得到了承顺帝的默认许可,成王赢了。

程锦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虽说觉得秦曜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太子的作风,但是,一直以来只被当成平衡权利的牺牲品,的确也是可怜可悲,甚至,他的心计还不如秦晖那么深。

不过,她已经无暇理会了,秦曜和秦晖,谁得到了这场夺嫡斗争的胜利,对她来说,或者对于楚睿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比谁的动作更快,谁更忍得了罢了。

程锦刚刚回京的第一日,一切还没有安定下来,便是楚睿与旁煜都顾念她旅途劳累而没有多问什么,可傍晚时分,日有西斜的时候,程锦堪堪休息了一个时辰,便被承顺帝的一道诏令,诏入了宫中。

楚睿本是要为程锦挡下的,但程锦还是起身入宫了。

进入宫门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落山,春日的阳光本来就不是很强烈,如此笼罩之下,更是将这做皇城笼入了一层淡淡的阴暗之中,就像几百年的风雨欲来之势,一直在笼罩这么一座皇城一般。

程锦是与楚睿一起来的,两人看着巍峨的御书房宫殿尽在眼前,只两眼相对,相视一笑,便朝着御书房而去。

“臣女见过陛下!”

“臣参见陛下!”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承顺帝沉着眉看了两人一眼,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境况之下,竟然有一种两人看起来极为般配的样子,快速压下心中的这种一样感觉,承顺帝沉声,“平身吧。”

程锦与楚睿淡淡抬头,只是,目光却也没有直视承顺帝,与楚睿默契地站在一边,静静而立,也没有开口说话,承顺帝见着两人这等模样,先看了一眼楚睿平静的面庞,“清乐,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程锦依旧眼光低垂,“还请陛下明示。”

“你!”承顺帝显得有些情绪激动,于德成见此,正要上前去,承顺帝却是已经自己顺过来,“朕的人在回京途中被伏击,而你却单独留在西北迟了三日方才归来,清乐,你明白朕的意思。”

程锦听此,眼中闪过一丝被收敛住的冰寒,“陛下是怀疑臣女心怀鬼胎,明将信物交给许统领,暗中却是派人截杀再次拿走信物么?”

她的眼中虽是冰寒,可语气却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变化,而她也明明白白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反倒是承顺帝看着她的眼眸,升起了一抹怀疑,而后看向楚睿,“楚爱卿,你如何解释?”

楚睿听此,唇角也含带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薄凉刺目,而后缓缓抬头,看向高位之上的承顺帝,“陛下,用人何疑?”

楚睿这么一句话说出来,承顺帝眼神一缩,“那么,按照楚爱卿的看法,此时,该是如何一回事?”

楚睿听此,声音浅淡,“当初陛下暗命臣查前朝传国玉玺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北齐与西凉的狼子野心,今日,药王谷如今归顺,北齐与西凉定然是虎视眈眈,药王谷谷主的一举一动,他们必然有所知晓,何况,大漠一战,还有什么可不明了的,许统领大意失荆州是一回事,回不来京城,也同样是一回事。”

这话说得中肯,的确也是客观事实,承顺帝只要还没有老眼昏花到是非不分的境地,就会明白这一过程是不可避免的。

默了默,承顺帝还是开口道,“既如此,沿途药王谷的人,为何不相护?”

程锦的声音中带着浅淡的失落,“但是如今陛下就已经怀疑药王谷了,若是沿途药王谷的人暗中涌动,今日臣女还能如此好好的站在陛下的面前么?”

确定承顺帝不会先给她一身囚服,连见都不必了么?

承顺帝一听这话,想要发脾气,偏偏又不能如何,最后还是沉声道,“信物是见过了?”

“是。”

“于德成,带清乐去一边的暖阁,将信物复制出来。”

“是。”于德成看了程锦与楚睿一眼,躬身走在程锦的身边,做了一个手势,“清乐郡主,请。”

程锦也不拖拉含糊,只随着于德成离开了此处,待到程锦离开之后,御书房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楚睿和承顺帝两个人,这两个月的消息,西凉内部渐渐安定,北齐备战的计划也在继续,承顺帝不可能得不到消息,因此,如今药王谷的信物一出必定会引起一番风云,楚睿是朝中武将之首,承顺帝无论如何忌惮他,这件事,都必须与楚睿商量,“楚爱卿,如今西凉与北齐的境况你如何看?”

楚睿当然也不会隐瞒,而他,等的就是这样的时候,只道,“药王谷的信物一出,传国玉玺之争必定升上明面,西凉与北齐,都有这等心思,此乃毋庸置疑,西凉渐定,北齐持续备战。臣认为,如今传国玉玺消息一出,两国之间首先纷争的必定是传国玉玺,因此,今年之内,抑或明年春季之前,大战不会爆发,但是,只要传国玉玺之争一旦过去,便是三国混战的时候。”

因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承顺帝听完楚睿的这番分析,沉默了许久,很显然,若是在产国玉玺之争还没那么明朗的时候,楚睿的这番话,他还是会怀疑的,只会认为这样的分析是楚睿想要紧紧抓住兵权不放,事实上承顺帝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不是楚睿抓住兵权紧紧不放,而是,大晟的兵权,只能放在楚睿的手中。

“那么,传国玉玺之事,你又如何看?”承顺帝沉默了一瞬之后,盯着楚睿发问,楚睿倒也不急不缓,反倒是看着承顺帝,“不知陛下所指,具体何物。”

“如今三国相争传国玉玺,你如何看?”承顺帝倒是不厌其烦地再说一次,在某些事情上,他相信楚睿的谋略,但又不会完全相信。

楚睿听此,淡淡道,“臣不曾见过药王谷的信物,也不知传国玉玺究竟在何方,而陛下可已确定了如何从药王谷的信物之中找到传国玉玺的下落,这个寻找,又需要多长的时间,我想,西凉与北齐,总不至于比我大晟更懂得这些。”

言下之意便是,西凉在这一方花费的功夫,可能比大晟还要更多。

这话的确也是事实。

承顺帝叹了一口气,疲累地揉了揉眉心,“既如此,你是兵马之帅,说说这段时间,大晟该如何布防?”

现在才来问布防的事情,似乎已经有些晚了,承顺帝不知,这位大元帅已经在他还在忌惮踌躇的时候将北部西部的布防渐渐做好,但楚睿还是道,“以静制动!”

“如何?”楚睿一句话说出爱,承顺帝便睁开眼眸,看着他。

“此番西凉与北齐为玉玺之争,已经有暂时的联合之意,利之所争,如何肯与他人平分,西凉与北齐,必定会在短暂的联合之中相斗,而大晟目前需要做的,乃是暗中消磨北齐与西凉的力量。”

楚睿倒也算是言简意赅,有些事情,只要提出了一个想法,承顺帝便知道了,不必他说得太细,但是显然承顺帝放不下传国玉玺,但是也不愿意就此相冲。

所以楚睿这么一番话出来之后,承顺帝沉默了很久方才开口,“若是如此,你有几分把握迎战?”

这句疑问,带着承顺帝的试探,抑或说是不安,或许对外的时候,他可以确认楚睿没有什么异心,但是,一旦不是在战时,他就会害怕这位大元帅权势过盛,压过皇家,而承顺帝既想开拓霸业,一统天下,重现前朝的巍巍雄峰,又担忧天下大统之后这位兵马大元帅手握的兵权撼动了这座江山。

毕竟,拓展了疆土的,是这位大元帅啊。

矛盾的心理,也直接导致了楚睿此时诸事受制的境地,也是承顺帝不断往四路军中添加自己的亲信的原因。

楚睿没有回答这句话,承顺帝问了出口之后,似乎也不太需要楚睿的回答,事实上,楚睿的能力他是能够估量得出来的,“罢了,此事先放一放。”

而后又严肃道,“操练军队的事情,今年你需多费心,至于传国玉玺的事情,你不必理会。”

承顺帝的意思楚睿当然明白,当即也没有什么意见。

话到此处,程锦也被于德成带了出来,于德成手中拿着一张经由程锦复制而出的纸张,放到了承顺帝的面前。

只是……承顺帝一看之下,皱了皱眉头,“清乐,你看懂了么?”

程锦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先祖智慧,无人可比,臣女目前还参透不了其中的玄机。”

“依你看,可能是什么?”

“有可能是前朝太史皇后惯用的符号,也有可能,是神秘的图案,更有可能,是地图……”程锦将各样的猜想都提了出来,对于拓印出来被旋转了九十度的英文,程锦相信,除非这世间还有另一个与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否则,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就算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英文水平未必有她这个看着专业英文长大的人明白得多。

承顺帝静静地看着程锦,半晌没有出声,而后才将视线放到了桌案上,“此时,你无须理会,朕要让这时间,除了这一分完整的图纸,再也找不到第二分,否则,你该知道如何。”

程锦微微垂眸,“臣女明白。”

承顺帝只挥了挥手,“你们出宫吧。”

“是!”

待到程锦与楚睿离开之后,御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承顺帝看着桌上的那份图纸,“季高!”

季高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之中,承顺帝开口,“你来看。”

季高恭敬上前,看了一眼那份图纸,而后又低垂眼眸,承顺帝开口,“看不明白?”

“臣无能。”

承顺帝也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将图纸翻了过来,看着墨迹透出来的自己形状,“倒是与太史皇后札记残卷中的一些文字背后的图案,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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