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周默脑海闪过一抹灵光，他开始怀疑，是否这整座学校，都是以“网络流言”为基点，所幻化的产物。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再一切证据链不足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完美的解释其中任何一点。
“我明白了。”周默点点头，替吴倩云念出便利贴上所剩的最后一条：
“第八条：体育课在室内，不在体育馆，更不在操场。想尽一切办法远离体育老师，他是魔鬼。”
前半段周默明白，毕竟他好歹也是在初一一班上过五分钟体育课的，而且当时王老师给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虽然最后也没有特别认识到课程内容是什么，不过在便利店时另一个“吴倩云”也告诉了他。
“这条内容……后半句所指的体育老师是朱荣斌幻化的厉鬼么？还是单纯的在指体育老师，类似于王老师那种？”
“二者皆有吧。”
点点头，周默重新把便利贴收了起来。
第一块拼图，彻底搞定了！接下来还剩下……
“走吧，咱们先进图书馆再说，去第四层。”深吸口气，周默提议道。
“好。”情绪收放自如，此刻的吴倩云已然恢复了那种冰冷的状态。
二人意见统一，在交换了足足有接近二十分钟的线索后，终于重新迈入了图书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次再进入，周默明显能够感觉到如今的温度似乎比半小时前要低了许多。
仍旧是昏暗的环境，面前摆满了书架，可因为他们已经破解了大楼的构造，所以接下来的进度比第一次来时要快上许多。
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走上楼梯，来到第二层。
站在窗边，呼啸的冷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吹进来，侵袭着周默的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仔细朝外面望了望。
猩红的天空，猩红的世界。
又低头检查了下一大片落地窗碎裂的痕迹，他笃定了那个想法——绝对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已经上去了。
“咱们，怎么找那扇门呢？”站在他身后，吴倩云低声问道。
“很简单，窗户的范围如此之大，中间墙的厚度根本不足以存在通道，那么只有可能在两侧。”周默对她说道：“你检查左边，我检查右边，记得小心一点，别掉下去了。”
“呵，厉鬼是摔不死的。”吴倩云自嘲的笑了笑。
而这句话，周默停在耳朵里，猛地惊醒。
瞬间，他回忆起了某件事。
恍然大悟。
他知道吴倩云在讲述她和小桐的故事时，自己所察觉到的那一丝异样是为何了。
厉鬼确实具有感情，可通常情况下，她们的感情不会如此丰富。
就像她所说……厉鬼不会摔死一样。
据周默观察，从他在食堂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位“吴倩云”起，一直到刚刚在图书馆，再到现在，期间她的情绪可谓是非常稳定。就连他找到了通往四楼的隐藏空间，对此她也仅仅是简单的表达了惊讶和欣喜。
可是为什么，她提到小桐那件事时，会产生比以往都要强烈的感情呢？！
甚至……她竟然哭了！哪怕是被封印的厉鬼，会产生这种情绪么？
而且她的哭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就像提前彩排过的演员一样，当剧情进展到了某个阶段，都不需要酝酿，当即就可以哭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自然了……自然的甚至有些……不自然。
“她刚刚一直在装？！”周默猛地意识到另外一件事：“那她告诉我的凶手，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开始逐渐回忆起吴倩云和自己讲述那两位凶手时候的反应，一点点分析。
“她的变化是从小桐事件开始产生的，也就意味着在那之前，她所表述的内容，多半还可以相信。”
“不过……她为何单单针对小桐的故事有所隐瞒欺骗呢？”
站在正常角度思考，欺骗的原因只可能有一种。那就是她为了掩饰真相。可什么样的真相会值得她去遮掩呢？
杀人动机？杀人手法？或者……杀人凶手？
动机好手法没必要隐瞒，既然她已经坦白了自己是那个杀害小桐的人，为何会只隐瞒动机呢？既然如此，看来她是在替真正的凶手瞒天过海。
想到这儿，问题又随之而来。什么样的人能够值得她牺牲自己，也不愿被外人发现呢？
回忆着吴倩云的生平日志，周默脑海里飞速的闪过另一位“吴倩云”跟他讲述的过往，以及图书馆三楼里0003号书籍中，朱荣斌的自传。
“没有提到过父母，她的一生似乎都在围绕着朱荣斌在转，似乎只有朱荣斌才值得她费尽心机去帮助。但是朱荣斌明明已经死了啊，难不成……”
“没道理啊！除了朱荣斌外，还有什么人能值得她编造出这样一个号谎言呢？”
“等等！”周默瞳孔放大，突然间想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明明十分重要，却总是存在于别人故事中的那个一名角色。
“吴倩云……似乎还有个孩子吧？！”
猛地，周默恍如梦中惊醒，大脑像是被扎进了一根钢针，刺痛不已。
“在另一位‘吴倩云’所讲述的故事中，那个叫做吴斌的小孩被副校长拐走了，之后便杳无音讯。可即便如此，为何多年以后都没有他的消息？倘若真的没有找到，那为何吴倩云还会守在这所学校整整十二年？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吗？”
————————
PS：抱歉，这章鸽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