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不好想太污(1 / 1)

李挽澜上折子弹劾顾尚书朝中人尽皆知,而顾尚书却安然无事,这当中传递出来的意味不言而喻,再加上顾蓉城被选为三皇子侧妃,顾府声望一时无两,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而李挽澜此时已启程离开京都,明宗陛下准了他告假,限期一年归来。 他派出人手寻找殷七七,自己只带了伏生,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一路上只打听哪里有奇人异事,殷七七那样的人注定是不平凡的,到一个地方,必定会掀起一番风浪,若还活着,必然藏不住。 他离了京城,回顾史上这一年发生了何事,有了思路,只好先到想到的几个地方走走,去撞撞运气。 而此时的殷七七,正气喘吁吁的跟在一个白衣男子的后面,迈动两条腿,哼哧哼哧勉强跟上。 那男子白衣出尘,恍如谪仙,气质与清华公主相似,都似乎天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让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他缓步而行,有一步千里之感,不知不觉,便将殷七七甩出一大截,殷七七无奈,只好跑步跟上,深觉自己像被拉出来溜得狗,还是一只四体不勤的大肥狗。 白衣男子听到殷七七气喘如牛,停下脚步等她,殷七七跑到他跟前停下,道:“师……师父,今日咱们去哪里?” 白衣男子旬墨笑道:“兴之所至,随遇而安。” 殷七七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叹了一声,无奈跟上。 遇到一个如此风雅的师父,该是她的幸运呢?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那一日,殷七七被一棒子敲晕,再醒来时,却已经在京都之外虞山的一个山洞中。 殷七七一眼瞧见了旬墨,心道:“敢暗算本神仙,要你尝尝厉害。” 先施展了定身术,再施展了诅咒术,旬墨转过身来,脚步顿了一顿,随手一挥,笑道:“法术用的乱七八糟。” 只这一笑,殷七七便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 能挡住这两个法术的人世间或许有,但殷七七从前尚未遇见过,若能轻松破了这两个法术,自然不用敲晕这样的笨法子。 殷七七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道:“你救了我啊?” “嗯!”旬墨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殷七七,似乎殷七七是时间最好看的珍宝,他微微一笑。 殷七七心中奇怪,古人应该比自己更知道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吧,只是旬墨的目光太纯净,殷七七也不想想的太污,只好问道:“贫道殷七七,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旬墨微微吃了一惊,又瞧了她半晌,摸了摸她脉搏,才缓缓道:“旬墨!” “我……,我该回去了。旬兄的大恩大德,七七永志不忘,我在显灵宫中居住,若旬兄日后有事,可到显灵宫中找我。”殷七七有些不好意思,她缓缓走到洞口,往下一瞧,却是一阵头晕目眩,只见壁立万仞,岩石如削,离地三十多米,这怎么上来的,又怎么下得去? 不由猛转头瞧着旬墨,心中纳罕至极。 旬墨却一阵出神,未看到殷七七的惊诧,他忽然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似心中有什么想法,又给否决了。 他叹道:“你的法术从何处来?” 对旬墨这样随手一挥就能破了自己法术的人,殷七七却不敢再编造出什么五岁上山遇仙的瞎话。只是却又不知如何说自己如何得来这本事。 旬墨正色道:“你跟着我,我教你法术!”他用的是肯定句。 殷七七心中一阵狂喜,又强行按压了下去,不会遇到怪蜀黍拐骗小朋友吧?她再次看了旬墨的眼睛,清澈无暇,想了想,笑道:“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殷七七二话不说,拜了下去。 旬墨气度如山,端正受她一拜,似乎生来如此。 从那以后,殷七七跟着旬墨在山上学习法术,旬墨时而下山采买些吃食。 旬墨教她吐纳之法和各种神通,这些本领似乎刻在殷七七本尊的脑海里,等着有人开启,一旦进去之后便畅通无阻,随意取用,殷七七学起来事半功倍,学的极快。 旬墨有一次道:“这里灵气稀薄,极难修炼,你体内灵气澎湃,却是何故?” 殷七七也不知如何解释,正在此时,却有一道天光似乎闯过层层黑暗,穿过山顶投射到她身上,殷七七笑道:“便是如此得到的。” 那一日的京都,《笠翁对韵》已正式发售,京都才子一抢而空,天道赏赐才缓缓而至。 对于此事,殷七七也曾想过为什么完本《道德经》刚面世,便有天道之力降下,而《笠翁对韵》却是许久之后,才有天道之力降下。 想来是因为两本书在史上的分量完全不同造成的。道德经号称万经之王,开创后世思想先河,百家思想源泉,而《笠翁对韵》的影响力却小得多,或许只有量的累计,才能达到同样的作用。天下读书人永远多于道士,人手一本《笠翁对韵》似乎才能堆积起上达天听的力量。 旬墨伸手触及那股磅礴浩瀚的力量,心中惊诧到无以复加,见殷七七只是凭借一些粗浅功夫吸收,又传了她一套口诀,这一次却只是用了四个时辰便结束。 旬墨道:“以后勤加练习,自然会越来越快。” 二人在那山洞中待了一段日子,旬墨边带着殷七七下了山,说四处游历,开阔心境,才能事半功倍。 下山的方式却是旬墨抱了殷七七直接跳下来,殷七七的惊叫刺穿耳膜,落地时吓出一身冷汗,旬墨却似闲庭漫步,安闲自在,这令殷七七狠狠地羞惭了一把。 走在山中,旬墨教殷七七辨识草药,走在集市之中,旬墨带她探师访友,无一不是当世名流豪士。 操琴下棋,坐而论道,殷七七从旁聆听,深觉受益匪浅,更庆幸当时自己二话不说,便行了拜师大礼。 她心中记挂清华公主,写了书信托人从驿站寄去,让清华公主心安。自己便又随着旬墨四处游历。 这样居无定所的生活,难免三餐不定,运气不好,还可能食不果腹,只是旬墨淡从容,身边的人便也觉得随心随性,虽然辛苦,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