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杀他?”
看到胡四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张莉香接着说:“奇怪吧?”
“老实说,我们也感到奇怪呐。”
“先不说谭龙了,现在就说说你妻子吧。”
“胡四垣,你为什么杀害你妻子?”
胡四垣听了说:“我没杀她,她不是我杀的,她只是失踪了。”
看胡四垣还是抵赖,张莉香早有心理准备,她拿出法医的鉴定报告说:“胡四垣,你妻子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
“你妻子根本没有失踪!”
“她是被你杀害后,然后抛尸在水下深洞里,这个你比谁都清楚!”
胡四垣听了,圆瞪着眼睛说:“我没杀我妻子,你们找到的不是她!”
张莉香说:“这个我们已经查验了,你就不要抵赖了。”
“你妻子失踪时,穿着的是一件皮衣,我们发现的这句尸体,身上也穿着一件皮衣,而且她的身高,和你妻子完全一致。”
胡四垣听了,斜乜着眼说:“就凭一件皮衣,你们就说是她?”
张莉香听了,又拿出几份报告说:“我说的只是其一。”
“除了这个证据,我们还在皮衣里还发现一张车票,它是儿童游乐园的小火车门票。”
“这个我们也调查了,你妻子去过儿童游乐园,这个也完全符合。”
胡四垣还是坚持不认:“那能说明什么?”
“一张门票,谁买不起啊!”
张莉香听了直咬嘴唇,这个胡四垣实在太顽固了,也许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罪无可恕,要准备硬抗到底了。
张莉香琢磨了一下说:“胡四垣,你还是都交代了吧。”
“就是你不承认,根据这些证据链,我们一样能判定,那具尸体就是你妻子!”
“你怀疑你妻子有外遇,所以就杀了她,然后把她抛尸在水下的深洞里,你以为这样,就天不知地不知,但你没想到,这一切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
“我们可以肯定,除了你妻子,你还抛尸了郑刻,以及胡某峰,还有宁某全的尸体。”
“现在,案子基本已经清楚了,你还是都坦白了吧。”
没想,胡四垣咬紧牙关说:“你们找到的不是我妻子,我没有杀她!”
“那些尸体也不是我抛的,你们抓错人了!”
张莉香听了气的直冒火,她想了一下说:“胡四垣,你不要不老实。”
“你要知道,即使你不承认,根据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就是零口供,我们也一样能定你的罪!”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你妻子?还有宁某全,郑刻,胡某峰,究竟是为了什么!”
胡四垣听了头一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些都跟我无关!”
见胡四垣始终咬住不说,张莉香思考了一下,想了半天,她陡转话题说:“胡四垣,你知不知道,马兰还有个外号?”
胡四垣听了奇怪,便问:“什么外号?”
张莉香说:“海贵花。”
胡四垣听了冷冷一笑:“这怎么啦,我也有外号,这算啥!”
张莉香笑说:“那你知不知道,海贵花除了你,还有一个情人!”
这句话一出,胡四垣听了浑身一哆嗦,他脸色大变道:“谁?”
张莉香举起一份材料说:“这是我们查到的,马兰和她情人的聊天记录,你想不想看看。”
胡四垣听了,瞪大眼睛说:“不可能!”
“我了解马兰,你们别想骗我了!”
张莉香听了笑,她拿起那份材料,走到胡四垣身边说:“你不相信是吗?”
“那我可以给你看一些,看看你就明白了。”
“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说罢,张莉香将那份材料折了一下,然后放到胡四垣面前说:“你看吧。”
“这是海贵花说的。”
“我准备把所有的钱都提出来,你准备一下,马上跟我走。”
“这是她情人说的。”
“那个老|胡呢,他能把钱都给你吗?”
“海贵花说,这个小 CASE ,我说啥他听啥,我劝他,现在警察都盯着他,他最好把钱转到我名下,他就都转给我啦。”
随后,张莉香又把材料翻到另一页,她指着上面的图片说:“你再看这里。”
“海贵花说,我已经把钱全提出来了,你马上过来。”
“她的情人说,监视你们的警察呢?”
“海贵花说,我演了一出调虎离山,老|胡已经把警察吸引走了,你照计划行事就行了。”
“你再看这儿,她的情人哈哈笑。”
“怎么样,老|胡,你看明白了吗?”
说完,张莉香拿起那份材料说:“你这被人利用了,还在这儿替人顶雷呐。”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个胡某峰,应该是海贵花杀死的,然后她指使你抛尸,对吗?”
“海贵花的罪行,应该由她来负责,你干嘛要给她扛着?”
胡四垣呆呆愣愣的怔在那里,张大了嘴,好像没有听到张莉香的话。
张莉香看出胡四垣的震惊和诧异,她回到审讯桌前,想了想,扔下手里的材料说:“胡四垣,我也不难为你。”
“你心里一时翻不过来个儿,这情有可原。”
“我给点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我希望明天见到你,你都能想清楚了。”
当天夜里,胡四垣躺在硬硬的铁板床上,翻来覆去的在做梦。
梦里,他梦见自己在拉黄包车,天气变幻无常,一时阳光毒辣,一时风雨交加,一时雪花飞舞,一时黄沙漫天,但他却一直光着脚,在路上拼命的奔跑着。
空气中却始终弥漫着一种醉人的芬芳,那是一种很令他兴奋的香,揉合了人的体香,还混合了浓浓的花香。
暗夜百合门,烟花风尘巷。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她扭动着水蛇腰,狐媚的朝他打了一个波,那个女人穿着旗袍,高高叉起的旗袍下,雪白一片,他不自禁瞥了一眼。
突然,他猛地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哎,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像马兰啊?”
他定睛回头,转头往黄包车上看,却一下梦醒:“黄包车上拉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