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莺莺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喊着“来接我啊来接我啊!”
钟恬昕见状,立马冲了进去。
三人合力打开厕所的门,再抢过手机挂掉。
钟恬昕主任严肃地教育了给于莺莺手机的护士:“不能随便给病人打电话,就是为了防止病人情绪激动知道嘛,你看于莺莺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收场!”
“主任,对不起。”护士低下头小声认错,并表示会管好手机,不再借给病人。
回头去看于莺莺的情况,她在一旁不停重复着“来啊造作啊来啊造作啊”这样的话。
她不高,但背很直,皮肤很白,是这里唯一抽烟的女病人。
到了每天的活动时间,她就越过阻隔男女病区的小铁门,和里面的男病友一起斜靠在走廊栏杆上一边抽烟一边讲笑话。
“于莺莺不是因为严重的洁癖而送来马头岭精神病院的,是由于举止异常并掐死自己的表妹而被父母和结婚不久的丈夫送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科的朴大夫说因为有自残和强烈的攻击行为,心理科不合适,要转到精神科。
“朴大夫?是不是叫朴仲飞?”匡辰问道。
“呦,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随便问问。话说钟主任你觉得朴仲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朴大夫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非常敬业,经常能为了解决某位病患的问题忙到很晚,就是不太爱说话,有点神秘。”
钟恬昕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忘记和你们说了,门诊部后面的老楼不要去,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病患,平时只有朴大夫偶尔会进去一下,之前有个护工想进去打扫卫生,被朴大夫发现后骂了一顿。所以……你们不要多事,这里的病患够你们采访的了。”
“明白。”匡辰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不能放过猥亵男。
“朴大夫最近的发现是马头岭精神病院的病人们有一种共同的症状:幻觉,很多病人都是一直在听着看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然后变得焦虑不安。还有认为自己的胃里有蜈蚣住着,有东西刺痛腹部,类似这样。
“另外一些是会做出介于极速爬行和跳跃之间的一些比较奇怪的走路姿势,走着走着还要停下来再做一些动作。
“有强迫人格的病患会沿着活动室地板砖的缝隙按照一定的规律行走,然后坐在一把椅子上,把拖鞋一点一点摆整齐,再把腿收上来休息一段时间继续行走;还有一部分是缓慢行走的,他们穿梭在大厅,多数是嘴里在喃喃自语,见到一些人会停下来说些什么,有见过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空气就像和谁在交谈一样,应该是有幻觉。”
“越说越灵异了。”
钟恬昕主任无奈的笑了笑,露出嘴角浅浅的酒窝。
再看躺回床上的于莺莺,手里正在把玩着一件翠绿色的小玩意儿。
匡辰仔细一看,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是……幸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