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扭亮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手电,灯光亮起来,依诺也才看清了商羽青满头大汗的狼狈,再一看商羽青手上和额头上熟悉的伤痕,在一瞬间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
“傻瓜!都是假的,假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是要这样来还我吗?”
“不要哭。”商羽青手足无措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做,你了谁才会那么做的,我今天也是一样。丫头,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能让你幸福的办法了。”商羽青擦拭着她如珠的眼泪,“乖!我们先下山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说。”
依诺不想理他,可是又实在不忍心,一言不发的从旁边的临时小睡袋里拽出小包,再一把抓住商羽青的走就走。
商羽青刚才还没觉得,可是走了没一会儿,一阵阵的疼痛就开始了。依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商羽青把自己一小半的重量都压在依诺身上了,厚着脸皮找话说。
“丫头,来这里没有去见杨婶吗?我见到了那个很照顾你的杨婶,我就住她家呢。”
依诺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答话。
商羽青也不气馁,再接再厉。
“她还提起你了。说你是个好姑娘,还说你答应了他们会再来看他们的,可是你食言了。”
依诺暗暗的叹了口气,知道说话最能分散注意力。看他那么难受,终究是不忍心的。
“小心一点,虽然路不陡,可是晚上还是很危险的。”
商羽青看依诺终于理他了,高兴起来,擦伤好像也不疼了。
“杨婶很想念你呢,但是又骂你了。”
“杨婶怎么会骂我?”
“因为你当年悄悄的在房间的枕头下塞了那么多钱,杨婶因为这个生你气呢。”
“杨婶她,很照顾我。”
“我也是那么跟她说的。”
依诺撇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杨婶的?”
商羽青眨了眨眼睛,“你猜呢?”
“爱说不说,不稀罕!”
商羽青泄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啊。你一定猜不到,杨婶知道我呢!”商羽青满脸的得意之色,“丫头,那年你住在杨婶家的时候是不是天天跟杨婶说我啊,你看这么多年了杨婶还知道我,连我都好奇了。杨婶一眼就认出我了,那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杨婶知道我的啊?”
依诺一听他这样打趣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肯定是当年她画的那些画惹的祸。
“你就臭美吧。”
“我就是忍不住的得意啊。”
依诺失笑,手电筒照到地上的石板路……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了。
依诺扶商羽青靠在树上休息,自己跑去寺庙里找人。
那个时候她受了伤,要不是老住持的那些药,真不知道她会多遭多少罪。得去问寺庙的新住持要一些药,不然商羽青也一定会遭罪的。
寺庙的门只是随意的关上的,并没有落锁。依诺直接闯了进去,见到了那个一身灰色僧服的人有些吃惊。
依诺匆匆的行了个礼,“请问净观师父在吗?”
那人了回了个礼,“那是我的师父,我是端谨,是端静的师兄。家师已经圆寂了。”
“什么?”依诺不敢置信的低语。虽然只是数面之缘,可是那位师父和端静还有杨婶一样,依诺从未忘记过。听到这样的噩耗,不由一阵鼻酸。
“施主也不要悲伤。”
“我受过老师父的恩惠,可是我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以为还有缘分再见的,谁想……”
“请问施主是要上香吗?这么晚了寺里不太方便留客,你可以明天再来。”
“不是。”依诺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是想问师父要一些擦伤的药。以前我受了伤,老师父给过我的,减轻疼痛的效果极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