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节 偷听(1 / 1)

跟应蓉蓉交代了几句,应蓉蓉对眉芷不太感冒,懒洋洋的挥着手让我自己去送,说不陪我过去了。 我原本便打算自己过去,送完这雕花并蒂靶镜还能顺便再去郁凉那转转看看。 于是问了问院子里的侍女,眉芷住在哪里后,便带着靶镜上了路。 眉芷属于天刃,在普梵教里普通教众见了也是要称一声大人。据说良好的休息环境有利于天刃回圣山后的休养生息,而天刃肩负着护卫教主的重任,她们的居住地自然也是比普通的教众高了不少层次——是独门独居的院落群。 正是晚饭后的遛弯时间,有不少天刃的队员正三三两两的在院落外的树下石桌旁聊天喝茶,倒是相当悠闲。 我伸着脖子四处打量了下,倒没发现有眉芷的身影。 有个很眼生的男子眼尖看到了我,微微挑了眉,放下手中的茶盅,过来打量着我说道:“这里是天刃的休息区,闲杂人等一律勿进,你……” 话音未落便被他的同伴神色大变满头大汗的拉住了。 那同伴倒是有点眼熟的,似乎在郁凉身边见过。 同伴擦着汗连连对我作揖:“夫人,他是新来的,没见过您。您不要见怪。”说完又拉了拉那男子,低斥道,“这是教主夫人,什么闲杂人等!” 那男子一听,窘迫的脸都红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别提多不自在了。 我对这个“夫人”二字喊的心花怒放,再加上原本便没生气,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了个十成十:“没什么没什么。我来找人的,你们继续玩。眉芷在哪个院子啊?” 那个男子似乎想将功赎罪,自告奋勇道:“夫人,我带您过去吧。” 我摇了摇手:“不用啦,你们玩你们的就好。别惊动了大家伙儿,告诉我眉芷在哪住就可以了。” 我看着不少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站起身遥遥对我作揖行礼,我笑着一一应了。 那男子跟他同伴都有些郝然,倒是很热情的给我指着远处一户院子道:“眉芷姑娘喜静,又是个姑娘家,离我们这大老爷们聚居的地方有些远。夫人沿着这条路直走,到了一丛蔷薇的路口左拐,看着有一圈竹篱笆的院子便是眉芷的院子了。” 这男子说的很详细,我诚恳的谢过了他,结果这男子倒十分受宠若惊似的看着我。 我别过这两人,依言沿着这条青石板小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一里路,才看到了一个路旁长着一丛蔷薇的丁字路口。 冬日萧瑟,这丛蔷薇也枯黄了叶子,败落的很。我迈过地上的落叶,不自觉的就放轻了脚步。 星光高悬,明月相照,良辰美景奈何天。 竹篱笆的院落已然在眼前,我加快了脚步,正要抬手叩门,却听到幽幽静谧里一声极轻的感叹:“眉芷,你我共事一场。如今你真的要投向被废的圣女年倾城么?” 我脊梁一凉,悚然一惊。 这股清冷淡薄的声音我记得清楚,是曾经与眉芷一同照顾过我的绣汀。 这是什么个情况? 偷听壁角显然不是君子所为……但我从来不以君子自居,毕竟,我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啊。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继续偷听。 “绣汀,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这是眉芷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我甚至能脑补上她躲闪的眼神。 绣汀那标志性的冰冰凉凉让人听了就很清心寡欲的声音里终于染了一丝薄怒,她甚至冷笑了一声。 绣汀在冷笑! 这幅我怎样都想象不到的画面成功的激发了我的熊熊八卦之火,我左看右看,寻找能往院子里窥伺的地方。好在以暗处窥明处隐蔽性极高,倒也不怕她们从里面看到我。 我从竹篱笆的缝隙里往那院子中看去,院子里挂了灯笼,加上月明天清,倒也看的清楚。绣汀一副要甩袖而去的模样,眉芷正拉着绣汀的袖子不让绣汀走,两人僵持不下。 “你放开。”绣汀沉静道,“我是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才来提点你。你既然矢口否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眉芷面上甚至带了几分哀求之色,温婉秀美的脸上一片恳求:“绣汀,你别逼我了……” “我逼你?”绣汀怒极反笑,沉沉如水的眉目在灯光的悦动下,竟有了几分说不清的诡异之美。 眉芷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手也不知不觉中松开了绣汀的袖子。 “我看到你了。”绣汀突然幽幽的开了口。 我心里一阵发毛,几乎要跳了起来,做贼心虚的以为这话是对我说的。 看看看、看到我了? 幸亏近来养气功夫做的不错,沉得住气,尽管心如擂鼓,却依旧不动不摇的站在原地继续偷窥。 “我看到你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人,偷偷跃进了废圣女年倾城的院子。”绣汀继续缓缓道。 我的心大起大落,方才不动如山果然是正确的选择,绣汀说的不是我。 唔,也就是说眉芷去找了年倾城? 眉芷的脸色在灯笼微黄的光晕映照下,显得面白如纸,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瞪着绣汀,小嘴半张,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副模样想来是个男人都要我见犹怜一番。 可惜她对面无论是绣汀还是我,都不是男人…… 绣汀继续面无表情的扔炸药:“你去找年倾城,是打算做什么呢?让我猜猜,是同教主有关系吧?” 她一双清冷的星眸直直的锁着慌张的眉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眼下无所遁形。 “之前年倾城还是圣女的时候,便经常暗示我们,若她与教主成亲后,定会念着旧情,让教主一同收了我们。”绣汀话中冷意森森,却也掩不住她颊畔一抹飞快闪过的红晕。 眉芷的脸色大变,像是被人戳破了最后一层遮羞纸。 她大声打断了绣汀的话,像极了不占理只能先声夺人的无赖:“我确实仰慕教主,那又怎么了!教主风姿玉树,很难有姑娘能抵挡!而我们这些做亲卫的,又是时常与教主接触,心生好感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她说的很大声,似乎想要掩饰心虚。 我在心里微酸的嘀咕,郁凉你这个招蜂引蝶的,看看你惹来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