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它,通体雪白,一拱一拱的鼻子轻轻地触碰我的鼻尖,它细长的尾巴摩挲我的额头,好像它能感知到我的害怕和疑惑,正在舒展我的眉头。
我对毛茸茸的小家伙简直爱不释手,想要占为己有。但是,它的主人叫阴司。我注定与它无缘了。
再说那个梦境,我尝试过睡前一遍遍回忆当时的情景,希望再梦见到她,听明白她想通知我的事情,但是噩梦里再无女鬼,只有熊熊燃烧的焰火包裹我的身躯,动弹不得之下,活生生被火烧死。
夜半清醒过来,我想给自己浇一盆冷水。宁愿冻死也不要听着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在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死去。我挣扎着爬下床,腰部以下的筋骨僵硬抽筋,没走几步路,就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咬一咬牙再也坚持不住,失去平衡身体倒地的刹那,额头撞上了熏香炉,香炉晃了晃没倒地。
我就那样趴在地上直到天亮巫医定时来给我行针灸之术,才被人发现。在巫医询问之下,我老实交代了经过,巫医看着我一身的旧伤外加凌晨新添的伤口,心生同情,斗胆向阴司请求替我造一座安生养神的木屋,在木屋周边设上结界,以免恶鬼入侵我的梦境作恶。
虽说阴司很冷漠苛刻,可是他爽快的答应了。想到这,面前坐着的这位一直被我私底下诅咒,躲避不及的,我一贯称之为“小人”的阴司仿佛多了点柔情可爱,形象也是开始闪闪发光。
托着下巴,撇开成见凝视阴司,其实他,浓眉大眼,玉树临风,眼睛低垂的时候,媚态盈盈,柔美之姿不输女子。这样一个极品做小受那真是极好的。
痴痴盯着他好一会,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破坏了这美不胜收的画面。
阴司放下茶杯抬头看过来,我连忙转移视线,强笑着说,“嘿嘿,我还没吃晚饭呢,打扰大人您的雅兴了。”
阴司深深叹了口气,望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来地府也有一年多了,我还没有好好地尽尽地主之谊呢,这样吧,你明天来我大殿一起吃顿中饭,想吃什么提前跟我的助理打招呼。”
喔?我没听错吧,阴司要请我吃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其中莫不是有阴谋?
“别用那种疑惑的眼神对着我。明天一定要来,我放你一天假。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
我把头捣得像拨浪鼓,“好好好!小的听命。”
“我走了。”
“小的恭送大人,大人一路走好哦。”
“嗯。”阴司迈步走向门口,稍作停留,回头面无表情地和我说:“照顾好自己,别经常睡着了踢被子。”
啊呀,好有爱啊,还记得提醒我别踢被子。
阴司转性了。一天假期,免费饭菜招待,搁以前我做梦都想不到。太好了,我好高兴,要不是阴司还没走远,我真想一头扎床上打几个滚。
他远远离去,对着他的背影我大喊一声,“大人再见。大人是好人。”
回到屋里,顺手拿起阴司喝过茶的杯子,乐滋滋地想,这几杯茶就收买了阴司的善心虽说不可思议,但也不是没可能,他看了本姑娘的睡相,喝了本姑娘的茶,摸了本姑娘的手,请我吃顿饭也是应该。只是,为何感觉如此别扭。
不想了,我永远别想能猜到阴司的心思。
我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肚子好饿,牛叔叔把我的晚饭忘到九霄云外了吗?再等下去我要饿得吃不下饭了。等我把茶杯洗了还不来,我就上门去要!哼!
把杯子拿出去洗,茶渍不洗就会粘在上面,进而影响茶杯的美观和价值,我还要靠它发财呢。
夏日的黑夜来得晚,屋内装的是光控点灯,天一黑自动点亮,自动调节亮度,这会天完全黑了,室内也由一盏灯转而三盏灯全亮。
没走几步,我才留意到地上从屋内摆放的桌子的位置延伸到门口有一条长长的血迹。
“啊——!”
怎么回事,我回来的时候地面还是干干净净的,我每天都有拖地,这些血从哪来的?我……我的亲戚也没这么早来啊,再说来了我也是知道的。
难道?
走到阴司坐的那个位置,天啊,好大一摊血。阴司果然受伤了,看血量,他是身受重伤,他没有去找巫医反而在我的木屋呆了那么久,他找我到底有什么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事情?不行,我得追出去看看。我这地方偏僻,万一他晕倒在路边没人发现,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