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猴孙散,墙倒众人推。连一把剑都要这个时候打击我。简直不能愉快的一起浪迹天涯了。
涌进屋里的村民黑压压的一片,有上百来号人。我们每退后一步,烽火上的阶梯上就走进新的一批人。
无路可退了!
我们的身体已经碰到了摆放祭祀物品的桌子,轻轻一碰,原本有些歪的庞大烛台,砰地一声,几十根蜡烛应声倒地,蜡烛油瞬间就泼了一地,犹如鲜血撒了一地那般触目惊心!与之落地的还有被苏项阳摘下之后随手一扔的牌位,落地之后牌位中间裂了一条缝,正巧立在归一两个字之间!
我的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这下归一看着好像归天。
这时,原本僵硬,无声的人群在牌位裂了条缝的刹那间,所有人低垂着头乱哄哄嘶吼一通。似凌冽的狼啸,似狮子的低鸣。他们的手指弯曲成野兽的爪子,身子大幅度向前倾,再次抬起头,木然的眼光已是有了杀意!眼睛里直勾勾盯着我和苏项阳,里面有一种对食物的渴望,和对人类的杀机!
他们就好像突然复活一般,突然有了力量和意识,再也不是方才行动迟缓仿若僵尸,此刻他们兼具速度和力量,张开血盆大口冲过来!
苏项阳早已有了准备,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身手矫健,在人群中来去自如,两只手十分灵活,每次出击都能直击亡灵的头部,将不断涌上来的亡灵打成裂开的西瓜。
我也不停着,操起屋子里倒在地上的蜡烛台,专门捡头部锋利的蜡烛台往亡灵的身上戳,能打中头部的直接打头,不能打中头部的就拿蜡烛台台身狠狠地敲击他们。
我也是杀红了眼,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稍有放松,被打成开裂的西瓜就是我了。我平时是个对生命抱有畏惧的人,见的死人越多,越知道生命的脆弱和可贵。我也知道杀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我处在一种很被动的位置。
它逼迫我选择生或者死,抵抗或是躲避。
我选择了生,选择抵抗。
我也不知道手里的蜡烛台戳死了多少亡灵,我以为但凡是死过一次的人,成了鬼之后就再也不会流血,普通的物件再也不能将它们彻底弄死,从而永远的消失。
但是我错了,眼前的亡灵惨叫连连,不但没有顺利吃到我们,反而被我和苏项阳弄死了一屋子。血,满地都是血,我的手上,我的身上,乃至我的脸上,眼睛里都是血!
我又尝到了血的味道,不知怎地,闻着满屋子的腥味和臭水沟的味道,我竟然莫名地兴奋和勇敢。一个面目狰狞的人,站在我的对面,也是一个女人,但是是不一样的女人。她疯狂而且饥饿,她飞快的扑过来,我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她是有智商的,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盲目地冲向我,在我躲过去之后,她也顺手拿起蜡烛台飞奔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开,我被她按倒在地,双手抵制她使尽全力压下来的身体。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被她按压得使不上劲,连唯一的蜡烛台都掉到了地上。
而她手里的蜡烛台,尖端正对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的下来,一点一点的快要插进我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