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川菜火锅店内,白长生和王凯吃得热火朝天,聊得也是热火朝天。
他们两个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王凯比白长生大三岁,小时候就爱打架,仗着身强体壮,没少欺负人。
但很奇怪,白长生小时候病恹恹的,动不动就昏死过去,王凯却对他十分照顾,也从来不欺负他。
后来长大,两人玩的也一直很好,因为王凯这人性子比较粗,白长生跟他刚好相反,家里边的人都说,这两个人能玩到一起,也是很意外了。
几年前,王凯举家搬迁,来到了洛阳,他爸是个兽医,专门敲猪的,他则是无业游民一个,整天四处晃荡。
忽然有一天,王凯来了消息,告诉白长生,说他开了一家网吧,邀请白长生去洛阳找他玩。
白长生半信半疑,这两年一直也没机会过来,于是就耽搁了。
刚好这次来洛阳办事,他便顺路来看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说长生,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背着这玩意走街串巷的,你不嫌丢人啊?要我说,你就留下来跟我一起干,你给我当网管,我每个月给你发四千块钱,还管吃管住,你看咋样?不比你到处给人剃头,挣那几块钱舒坦?”
王凯从火锅里捞出一片毛肚,塞进嘴里,用他的大嗓门嚷嚷着。
白长生一笑:“我是没那个安逸的命,你忘了,我爷爷说过,我这辈子就是驿马劳碌,停下来就得闹毛病。别说你一个月给我四千,就是四万我也不能去。”
王凯挠了挠头:“倒也是,你爷爷好像说过,你这辈子就不能有钱,哎,真是倒霉催的……”
白长生倒是不以为然:“我觉得这样也挺好,钱财本是身外之物,更是惹祸的根苗,钱太多了,麻烦也就多了。”
“呸,没钱麻烦才多呢,我问你,要是没钱,你今天这顿饭的账,怎么结?”
“我操这个心干嘛,反正是你请客。”
“呃……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哈哈哈哈,没钱自然有没钱的生活方式,吃不上火锅,我吃一碗麻辣烫也挺好的。再说,只要我愿意,想请我吃饭的人一大把。两个月之前,有人拿着十万块钱去我家,求我帮他办一件事,我都没搭理他。”
白长生说着,悠哉悠哉地端起啤酒,抿了一小口。
白家的本事,王凯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和白长生几年没见,说实话他并不以为,白长生能有多大的能耐。
“你看你,喝个酒都跟喝茶似的,来,走一个!”
王凯端酒,直接一饮而尽。
白长生不好意思太过拒绝,也只好一口干了。
然后,他看了看时间,便起身说道:“今天太晚了,我待会还有点事要去办,改天我再来看你。”
“别啊,咱哥俩好不容易见面,再说这大半夜的,你能有啥事。你看看,我点了六瓶啤酒,我喝了四瓶,你就喝了半瓶,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王凯不依不饶,白长生实在没法,只好把剩下的酒倒在一个杯子里,对王凯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干了这杯酒,然后咱俩回见。”
“没问题,你办完事就回去找我,我平常就在网吧楼上住,有多余的房间,你也省得出去住旅店了。”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能住在王凯那,他也省得出去花钱住店了。
“好,那我干了这杯酒,多谢你的招待了。”
白长生微笑着,然后端起酒杯,对着王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然后,王凯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
白长生端着酒杯,一根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探入酒里,然后也不知怎的,那杯子里的酒,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减少了。
大约过了十几秒,满满一杯酒,全部消失了!
王凯目瞪口呆。
“兄弟,你、你这是……什么功夫……六脉神剑啊?”
“什么六脉神剑,普普通通的搬运法而已。”
“搬运法?搬运到哪去了?”
“天机不可泄露。”
白长生神秘一笑,然后放下酒杯,对王凯一抱拳,便背起箱子,离开了这家饭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他还要去加油站那边,去帮助黄姗姗。
同时他也很好奇,想看看这半夜去加油的鬼车,到底是什么来路。
……
子时之前。
黄姗姗所在的加油站位置有些偏僻,白长生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加油站那里亮着光。
但在这个时候看过去,那里的灯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此刻,黄姗姗已经快要吓的半死了。
今天本该她和另一个同事一起值班,可就在刚刚,同事接到电话,家里人突发重病。
同事请了假回家,于是这空旷的加油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夜已经很深了,在这个时间,通常很少会有来加油的车辆了,但越是这样,黄姗姗就越是害怕。
看着漆黑的窗外,她开始有些后悔了,昨天晚上一时糊涂,居然相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虽说对方帮他解了围,可是,看他的打扮就是走街串巷剃头的,也不是道士啊。
蜷缩在柜台里面,听着墙上钟表滴答的声音,黄姗姗身上越来越冷。
这简直就是特么的煎熬啊。
不知不觉,午夜,悄然而至。
忽然,门外响起了汽车鸣笛声。
黄姗姗激灵一下子站起来,胆战心惊的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