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葛宏图毕竟人手有限,而且百姓们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根本就拦不住。
最让葛宏图郁闷的是,当地守军除了军营里还有几个喘气的,其余的人马全都到外面剿匪去了。
至于剿的什么匪,去了哪剿匪,军队的人也不知道。
无奈之下,葛宏图先让家人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歇脚,自己带着师爷赶到了衙门。
转过路口,葛宏图就呆立当场。
只见在县衙的大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的尸体,而且清一色没有衣服。走近一看,果然就跟百姓们形容的差不多,个个都是体无完肤。大部分的尸体,两只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嘴巴张的都已经变了形了。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葛宏图,实在忍受不住,把昨天晚上没消化完的油泼面都给吐了出来,而且,最里面还非常的苦涩,估计胆汁被吐出来不少。
好在师爷算是镇定,扶着葛宏图到了远处。
这时,师爷出了主意:“老爷,要不然咱们先到客栈住下吧,也能好好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这么多人离奇死亡,我觉得应该不是山贼的报复。”
葛宏图不信邪,当下就呵斥了师爷。等缓过神来之后,便直接走进了衙门。
站在院子里,只感觉这里的阳光都似乎暗淡了不少,一阵阵的凉风像是游魂野鬼一样让人心乱如麻。
这时候,葛宏图也发怵了。但他毕竟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孔孟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迈步就进了大堂。
大堂里的情景,可以说活脱脱的是一个修罗地狱。好几具尸体整整齐齐的吊在了桌案后面的大梁上,风一吹,还左右摆动。
让葛宏图诧异的是,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尸体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腐烂的迹象,甚至连最起码的尸斑都没有。
活了半辈子的葛宏图,这回是傻眼了。
继续向里面走,很快就看到厨房里有些异常。进去之后,葛宏图再次吐了起来,只是,想吐却只能干呕,肚子里已经空荡荡了。
原来,在厨房的一口锅里,坐着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锅里的油崩得四处都是,很是恶心。
葛宏图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有人把有过倒满了油,等油烧开了之后直接就跳了进去,活生生的把自己给炸了。
师爷越看越是心惊,知道这桩案子已经超出了人的想象,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残忍。
两个人好不容易出了县衙,来到了一家客栈,跟家人汇合。而店老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跑路。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一个新任的县令家属,恐怕早就跑没影了。
“县令大人,您也走吧,玉芝县太邪乎了,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店老板苦口婆心的劝道,可是葛宏图就是油盐不进。
在店老板的嘴里,葛宏图又得知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据说,就在前任县令死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王二刀死的当晚,玉芝县竟然莫名其妙的有撕纸的声音,半个玉芝县县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撕纸的声音若有若无,飘飘忽忽,似远似近,每个听见的人都头皮发麻。而就在县令死的当天,有人在晚上的时候看到县衙门口有两个穿着一身白褂子的人跳来跳去。有人说是喝多了看错了,但第二天县衙就发现了大量的尸体。
至于那些家属的尸体,也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没有谁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是谁干的。
三桩命案发生之后,每天晚上,老百姓们都门窗紧闭。可是,他们还是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有时候是整齐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军队路过;有时候是女人的嗤笑声,好像还是个疯女人;有时候会又喝酒吃肉的声音,听着都流口水。
总之,从那时候开始,每天夜里总有老百姓听到异响。
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和尚还是道士说,玉芝县已经成为了不祥之地,已经不适合人在这里了。要想活命的话,只有离开这里,等什么时候老天爷开恩了,什么时候才算是消停。
葛宏图郁闷了,看来要想让百姓们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三起相关联的案子给破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