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孙教练欢呼了一声,躺倒在草地上,嘴里直嚷着,“舒服!真舒服!”
小杨一屁股坐下来,准备松一口气,扭头看到周老伯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突然想起他还没喝水呢,于是赶紧去搀扶他,不好意思的说,“老伯,我扶您去喝水吧!”
周老伯摇摇头,舔了舔嘴唇说,“小杨,现在大家还不能休息!”
他转过头,对着孙、何二人大声说道,“年轻人,趁着还有阳光还有亮,你们两个男的赶紧去弄点质地坚硬的树木枝干,要新砍伐的,不要枯木!”
“弄什么树木枝干?我们今晚打算露宿!”孙教练嚷了起来,“露宿多好玩!真让人兴奋!”
“小伙子!你错了!在丛林中过夜,最好不要露宿!”周老伯说。
“为什么?”孙、杨二人同时问了一句。
“因为当人睡着之后,血液循环逐渐变慢,皮肤慢慢松弛,对外界的抵抗力降低,皮肤上的露水在蒸发时,又会带走热量,会使人着凉受寒,这样第二天一早,你们就会感觉关节酸痛。”
周老伯说,“如果你们明天还想继续行走的话,那就快点弄点树木枝干,开始搭建遮棚!”
“可是,我们没有砍刀和斧头,怎么弄树木枝干啊?”孙教练又发出了疑问。
“哦,我把这个给忘了,真是老糊涂啦!又想起三十年前部队行军的那些日子了!唉!”周老伯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只能露宿了!”
“我们可以生堆篝火!”张浪回过神来,插了一句话。
“怎么生火?有打火机?火柴?还是钻木取火?”孙教练白了他一眼,“这什么都没有,还大言不惭的‘生堆篝火’!”他瘪着嘴,学着张浪的腔调,讥讽着他,“我看,你就省省吧!”
“那你说怎么办?”小杨没好气的问。
孙教练刚要斗嘴,张浪不慌不忙的回答,“我有打火机!”说完,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地摊上买的打火机来,丢给了小杨。
“大家赶紧找柴吧!”周老伯大声提醒着他们,“别走得太远!”
三个年轻人急忙分头行动起来,到不远处的丛林中寻找干柴枯枝。张浪也忍住疼痛,瘸着腿走入丛林。
当一堆篝火燃起熊熊的火焰时,天色已晚,夕阳终于收起了它的最后一抹热情,隐没在丛林那幽暗、诡秘的深处,丛林中的光线慢慢的黯淡下来,夜空伸展着它巨大的膀翼,展开它无垠的黑色天幕,把丛林整个儿的包裹进了它那黑色的大氅。
四个人围在篝火旁,开始说说笑笑。
小杨凑近张浪,轻柔的对他说,“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用了。”张浪一想到那是枪伤,小杨是护士,她看了,肯定会盘问他怎么回事。
他可不想把那可怕的一幕说出来,他只想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这枪伤就像吸附在他心脏上的一条水蛭,只要一提及,就会往里钻,让他疼得要命,并时时刻刻提醒他,别忘了,你曾是个杀人犯。
想到这些,张浪说什么也不让小杨检查他的伤口。他固执的拒绝着小杨,一次又一次的重申,“不用了,真的,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