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又梦到了那个村庄。
黑白的场景,如水墨画一般。
不同的是,周围的景色越来越清晰,我也终于可以控制自己在梦中的动作。
我走到村子前十几米处就再难前进一步。眼前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分割两个世界。
村口立着一个小石墩,岁月风霜,风吹雨打,上面刻着的字已经被磨去了大半。
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个"棺”字。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这传闻中神秘的村子,这么多年来,寻其踪迹的人前仆后继,却从未找到过一丝线索。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它是否存在
可若它藏了起来呢?
就像棺戏镇的鬼市,这村子会不会也藏了起来,比如
……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刘瞎子还在看老爷子的笔记,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似的。一天没吃东西,店里又没有什么吃的了,只有血粥,我嘴里寡淡的很,便准备出门买点食材。
刚到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小六?”
来人正是方老头的徒弟,李六。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穿着黑色的麻衣,神色惨淡,和初见时相比,已是没了那一分锐气。
方老头,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啊。
“大爷让我来找你。”
李六看着我,声音沙哑:“他替我破去命坎,保我性命。作为回报,在应了命坎之前,我就在你身边为你所用。”说到为你所用的时候,他顿了顿
他心里还是有傲气的。
或者说,是对纸扎之术的傲气。
术分九流,纸扎、捞尸皆是下九流,老爷子若算起来,乃阴阳先生,勉强算是个中九流。虽然大家平日说术不分高低,但实际上,圈子里的人会不自觉的划分开来。
纸扎之术,没落了太久,加之传承困难,未成之前难有大用。
我带他见了刘瞎子,商量了半天,最后只能给他在一楼临时隔出来个空间。我全程都没有提方老头去了的事儿,只陪他收拾好东西。
“我师傅,他去了。”
片刻,李六突然开口说了句话。
我怔了怔,重重点下了头,心中很不是个滋味。李六不知在想什么,只低着头,他从行李中拿出来一个小包裹,解开后,里面是一本书。
扎纸九式!
“师傅说,若是见到你,便把这书给你。’
他摩挲着泛黄的封面,眼神坚定:“这本书中记载扎纸之法,扎纸九式式扎万物,是我师傅这一脉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他说给你,便是将这传承教于你。”
说实话,我动了心思,扎纸之术的神奇我是亲身体验过的。
我有些犹豫不决,想着问问老爷子的意见。李六却说老爷子让我自己决定。我微微一愣,老爷子这是猜到我会问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