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俩手枪还都被你打掉拿走了,而且还把我们的手都弄伤了。”常锦路趁机跟着吼,发泄对天狗的不满。但生死问题毕竟是目前的大事,便紧跟着喊道:“后备箱还有两桶备用汽油,咱们烧死这玩意儿。”
天狗猛地一踩刹车,我几乎再次被甩了起来,又一次几乎撞到了车前玻璃上,他也不管我,直接拉开车门奔到后备箱处,边跑边喊:“咱们跑不过他,下来给他玩命。”
两柄手枪就这样被他留在了自己的驾驶座上,常锦路抓起一把撞开车门也奔下车去,我咬咬牙抄起一把也下到车外。
此时天狗已经把后备箱打开,一手握住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铁钉,一手拧开盖子将汽油桶提在手中,我和常锦路则各握着一柄手枪,拖着另一条受伤的手臂站在他的两侧,严阵以待。
高原的戈壁公路上,夕阳凄惨,寒风裹着沙尘阵阵袭来,没等片刻,脚下忽然有微微的震动传来。
天狗大喊一声:“散开。”我们听到示警,急忙朝不同的方向蹿了几步,刚刚来得及回身,就见我们原来站着的位置,那只狰狞恐怖的死亡之虫再度破土而出,把我们的汽车都顶得侧翻在地,另一只汽油桶被甩落出后备箱,正好甩落在那怪物的身边。
天狗见状,随手甩出几只钢钉,力道十足。钢钉扎破塑料的汽油桶,清澈的汽油汩汩流了出来。常锦路见状,立即抬枪就射,子弹并不是击向汽油桶,而是斜斜射向地面,摩擦出一阵火星,随着火星溅入在地面流淌的汽油,火光一下冒起,火焰一下包裹住了怪物露出地面的大半个身体。
但这沙虫体质特殊,不论是对着我们的腹部,还是披在背后的甲壳,都是一节一节龟壳式的硬物,火焰一时之间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而这反而激起了它的愤怒,他的头部再度裂开,长着一圈儿獠牙的黑洞大口直冲常锦路而来,似乎要将他一口吞掉。
常锦路也不退缩,对着它的大口连开几枪,直到子弹打光才罢休,沙虫吃痛,稍微顿了一下,势头稍稍减弱,但枪声一停,沙虫就又恢复常势,更加凶猛地向他扑去。
常锦路骂了几声,连连后退,但脚下被身后的一块碎石一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受伤的手臂也随之向空中一扬,就在这个时候,沙虫已经扑了过来,虽没有将常锦路吞下,但却一口将他扬起的这条手臂咬住,咔嚓声响,常锦路随即“啊”的一声惨呼,手臂应声而断。
我见常锦路受此重创,站在侧面抬起枪就是一顿乱射,恍惚间都不知子弹打在了哪里,但似乎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这怪物一下吐掉常锦路的手臂,低头遮住了自己脖颈处的位置,只是依然面对着对着常锦路和他的断臂,似乎对他的血液十分不舍,我即使不停射击它,它都不理不睬。
“让它抬头,让它抬头。”天狗高声喊着,自己则翻滚到了一边,捡起车里滚落而出的塑料瓶,正在往里面灌汽油,竟然在临时做燃烧瓶。
“怎么让他抬头啊?我又不是它爸爸!常锦路,你怎么样?撑得住吗?”我无可奈何地大喊,一边回应天狗,一边又担心常锦路的伤势。
刚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常锦路,又站在沙虫的对面,身体挺得笔直,与它怒目而视,忽然嘶哑着嗓子说:“我有办法。”声音颤抖,一定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和天狗都看向他,不知他究竟有什么样的办法,只见常锦路慢慢地蹲下身,将自己的那只断臂抓在了手中,大声对我们喊着:“注意,我要让他抬头了。”
说着,常锦路便将自己的断臂向高空使劲地扔去,这一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随着断臂升到最高,常锦路也轰然倒地。
断臂扔到了那沙虫的头顶,嗜血的本能使它不由地抬头向上,并张开大嘴,想要把断臂一下吞进口中。
就在这时,它的头部向上直直伸着,大概脖颈处的位置,再度露在了外面,那里有一块儿暗红色的物体,像是琥珀一样镶嵌在那里。
天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中的燃烧瓶已经被塞入了布条点燃,然后被重重地甩在了沙虫的镶嵌暗红色琥珀的那个位置,然后另一只手同时扬起,一枚硕大的、足有十几厘米长铁钉直奔过去,就在这狰狞恐怖的死亡之虫吞下常锦路手臂的同时,天狗用铁钉将塑料燃烧瓶钉在了他的琥珀色要害处,随后塑料燃烧瓶火焰大炽,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地方应该沙虫的命门,瞬时之间,这怪物全身扭动,不停颤抖起来,痛苦之极,然后拼命地钻回洞内,不知是死是活,而洞口依然有浓烟不停向外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