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也跟着笑,先是掐着腰,后来就捂着肚子笑,直到笑得没了力气,我们才停下来,相互对视一眼,同时说:“走吧,继续往下看看。”仿佛刚才的那一阵狂笑,就能让我们远离让人窒息的秘密,好像我们现在,只是前往自己屋子下方的地下室去窖藏的白菜。但我和杜心心里都明白,从现在起,我们两个以前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打酱油的菜鸟,就要靠自己踏进无限深邃的秘密泥淖之中。
向下,还是长长的台阶,这次我们足足数了两百多个台阶,才算又踩到平地之上。不过呈现在手电昏黄的灯光下的,并不是房间或大厅,而是一条继续向前的通道,直直插进前方的黑暗里,并不知道通往哪里。
只是,同样是人工挖掘的通道,身后的台阶通道和被焚烧的房间,都很是精细,墙壁还被精心地抹平过;但我们现在直直向前的通道,则显得很粗糙,像是赶工挖出来的一样,不仅两边的墙壁越来越不平整,连宽度和高度都不统一了,有时候甚至一挺身就能撞到脑袋,有时候一米宽左右的通道又突然收窄,变得只能侧身而过。甚至有几次我都怀疑前面没有了道路,前面明显有一座土墙挡在身前,但用撬棍轻轻一捅,土墙就悄然崩塌,原来只是一些狭窄的地方有堆积了一些落下的泥土,像是封闭了通道。
就这样我们向前连摸带爬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手电筒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我们才来到了一处稍大的空间,
我用手怕打这手电筒,这临时买的普通家用电筒,不仅照明度不够,耗电量又很大,现在已经想要罢工了,被我重重教训了几下后,才有了一点工作积极性,随着电筒亮度的增大,我们看见,这是一处半圆的空间,一头连接着我们经过的通道,一边是一堵青石组成的墙体。墙体将严严实实堵住我们的去路,告诉我们这就是终点。
我们走了近三百级台阶来到这里,即使后来经过的向前通道没有悄悄地下降,现在离地面至少也要有50米左右的高度,在这样的地底竟然有一堵青石墙,看上去还很古朴、很精致,肯定不是柯问峰他们的杰作,而更像是他们的目标,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手握紧撬棍,一手举着手电,仔细地观察。
面前的墙,青石整整齐齐,错落着摞在一起,青石的边缘打磨地十分平整,并没有看见有什么泥灰之类的粘合物,却紧紧得粘合在一起,我试了试,撬棍扁平锋利的一端,根本无法塞进石缝之间,看来石块之间咬合地相当紧密,石块又很大,我们根本没有拆解的可能。而墙面上也没有任何门的痕迹,就是一面光滑的石墙。
难道我们就这样打道回府,只带回去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自然很不甘心,将手电光线从墙面向四周转移,想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异样。当昏黄的手电光线照射到地面的时候,我和杜心齐声低呼了一下,我们发现,整个空间的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而从我们进来的通道口到我们左侧三四米的一处墙体处,脚印特别密集,像是有人从那个位置不停进出一样。
这个发现让我们相当兴奋,那里应该有一座隐形的门,我甚至又想到了不停遇到的非牛顿流体墙,难道这里又碰到了这种玩意?
我和杜心快走走到那个位置,我举起撬棍,吸了一口气,就慢慢往石墙上探,但是我的撬棍,碰到的依然是坚硬的青石,并不是吃软不吃硬的非牛顿流体,我又试了试附近的其他区域,依然如此。我刚才还在嫌弃非牛顿流体出现的过于频繁,而现在,却因为没有找到非牛顿流体而心下很是懊恼。
我恼怒中,猛地将撬棍朝石墙上刺了过去,以宣泄自己的烦躁。撬棍与石墙接触的瞬间,划出一串火花,而我因为用力过猛,握住撬棍的右手突然滑落,摩擦着撬棍捋了很长的距离,我赶紧抬起手,看见手掌已经磨出了血。
我心中一亮,将受伤的手掌就拍在了石墙之上,左右抹着自己的血迹。
过了一会,我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响动,眼前的石墙突然有一片石块向后缩进去一部分,露出一个大洞,由于缩进去的石墙变成了一个屏风般的样子,也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