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进去的地方,有着奇怪的、恐怖的东西,而且还要出来。”天狗吸了一口气,简洁地将付千河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大家的目光又转向我,目前一个危险的情况,盲目的选择会带给我们灾难性的后果,我苦笑一声,决定还是稳扎稳打。
“天狗叔,你和艾清英,小付他们再向前探一下这条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和大路那个人弄醒,现在就算是疯话,也得听听他究竟说什么。”我安排到。
大家点点头,分头行动,我们便很快又赶回到了之前下来的那个洞口处,这里光线充足,地上躺着的那个野人在一半躺在阴影之中,一半躺在光瀑之中,猛一看上去仿佛只是半个人,让我们吓了一大跳;但缓过神来后,我们又着实被吓了一下,因为在他那乱蓬蓬的毛发的脸上,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圆睁着,原来他已经醒了,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在那里躺着,盯着我们过来的方向。
我和常锦路对视了一眼,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将他绑在其中一个靠墙的树桩之上,那曾经就是他用来绑我们的所在。
“你是谁?”我们站在了他的对面,努力挺直了身姿。这个野人的个头很高,我们不能一开始就处于下风,我刚把他绑到树桩上时,都有些后悔没让他坐下来再绑了。
他忽然露出了很疑惑的神情,将眼睛向上翻,似乎在回忆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恼怒起来,狠狠的挣扎着晃动着身体,喑哑着嗓子吼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看上去很是恼怒,不知道这种疯癫的劲头是不是真的?
我决定试他一试,便突然冲着他喊了一声刘越诚。
他一愣,然后眼睛里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甚至很是欣喜,赶忙说道“对!对!对!我是刘越诚,我是刘越诚。”随即他又露出很是焦虑的表情,大声喊着:“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们一定是三哥派来的,找到办法了?找到办法了?三哥怎么不一起来?不是说要一起救二哥出来的吗?得快点,否则怕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三哥?”我疑问道,但刚刚脱口而出,就有些后悔了。
“柯问峰啊!”他大喊着,突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冲着我们大声斥责道:“你们不是三哥的人!你们究竟是谁?你们想来干什么,休想把他们放出来,你们想也不要想!”
“不是……”我自觉有些失言,想要先平复他的情绪,但是他已经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刚刚说了半句就被他打断了,他低沉着声音,自顾自地说道:“什么不是?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们休想得逞,这么些年来你们也不是来过一回两回了。结果吗?哈哈哈。”说着,他便狞笑了起来,指甲和铁片摩擦般的嗓音在长洞里面来回激荡,让人头皮发胀。
“谁来到了这里?他们结果怎么样?”前世不忘,后世之师,别人的经历能给我们很大帮助,常锦路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担心眼前这个叫刘越诚的人不愿回答,便主动提了几个名字:”卫家的人?蓝色黑洞?还是……”
突然,刘越诚看着眼前落在地上的阳光,面容突然僵硬,不再听我们说什么,突然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动作十分激烈,短短几秒,就眼看着与绳子接触的裸露皮肤磨得通红,渗出了血珠,他不管不顾,依然浑身颤抖,就如东北地区那些仙家附体的出马仙一样,口中也如同遗留在民间的萨满巫师般,念念有词。
他口中的词语刚开始模糊不清,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增大,我们清晰地听出,他反复念诵的就是那一句话:“不要让他们出来。”
我和常锦路见他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按也按不住,说出的话语越来越快,甚至好几次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一张嘴便有鲜血喷涌而出。我们再也无法看他如此癫狂,只能狠了狠心,照他的脖颈处狠狠击打了几下,让他彻底晕厥下去。
除了和柯问峰确确实实有明确的关系,刘越诚的这几句疯言疯语并没有带给我们其他什么实际而又有用的信息,就连他到底叫不叫刘越诚都值得疑问,毕竟他和我们认识的那个年轻的刘越诚的差异极大。
我对着常锦路摇摇头站起身来,踏在树枝织成的木台子上往外看,忽然发现那一片没有树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我还以为天狗他们几个率先出去了,正在疑惑,却发现那几人的身影和天狗、付千河、艾清英几人并不相同。
首先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是三个全副武装的外国人,穿着绿白色的迷彩服,背着巨大的作战背包,手持着长枪,却没有带帽子和头巾,能够看见他们显而易见的老外面貌,其实这样说并不对,毕竟,在这个国家我们才算是老外。
这几个人都是皮肤白皙,高鼻深目,发色棕黄蜷曲,身材魁梧,是典型的高加索人特征,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们手持的一种造型很特别的长武器,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自动步枪,我并不算是军迷,只在某些场合见过一些很普通的武器样式,而他们手持的武器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
而当互相掩护着向四周警卫、转身时,他们肩上的臂章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线,那是一种银质的徽章,造型很特别,是一只熊的上半身,竟然在美滋滋地舔冰棍。我赶紧让常锦路上来看,他看到臂章,马上就下了结论——“冰熊”,他们是冰熊。
“就是那个跟零局同样性质的组织。”我问道。而常锦路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他们不是在咱们车辆那边吗?也过来了?不会是追踪宋教授他们过来的吧。”我马上想到了宋教授。
我的担心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就变成了石头压到了心底,又有几个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其中有两个人被押在其中,看上去还都受了伤,正是宋教授与马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