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宋教授,顿时一惊,没有想到他已经落入了“冰熊”的手中,马上便问常锦路:“你和小付能联系上吗?让他们赶紧过来,咱们得想办法把宋教授救出来。”而心里,同时为崔寒舒、郎一牙两口子担心,害怕他们也陷入了“冰熊”的控制之中。
常锦路抬起手臂,轻声地呼喊了两声,不过只听见一些滋滋啦啦的声音,并不见任何回音,常锦路摇摇摇头说道:“我们带来的设备全都是依托于通讯卫星,本来稳定性和安全性更高,但是现在所有的信号不知道为什么全部被屏蔽了,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这时,“冰熊”的整个小队已经全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全副武装的队员总共有六个人,他们让宋教授和马有德走在了队伍的前端,还不时推搡着他俩。马有德还不时地举起手指,指着前方,对着冰熊们说些什么,看上去更像是向导。
看到这个样子,我稍微放下心来,显然宋教授和马有德现在对于“冰熊”们还很有用处,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仅仅几分钟之后,我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一行八个人并没有多做停留,正在横穿那片空地,竟然要直奔那片枯死的树林而去!从他们的样子判断,似乎想寻找进入到那片密林里的办法,现在已经接近着栅栏般的成排树木,正在绕圈儿观察,不用多大会儿,他们就会发现那处缺口,进入到更靠里一层。
那个疯疯癫癫的刘越诚将青铜编钟埋在这里,监听里面的动静;还不停的写下“不要让他们出来”的句子,想都不用想,里面很有危险,有一些我们无法预知的危险,或者是匪夷所思的怪物!而此时,“冰熊”们押着宋教授和马有德马不停蹄地往里面走,不知是不知道它的危险性,还是有足够的应对措施?不过现在从目前的情形看,“冰熊”们到达此处还需要马有德的指路,说明他们对此了解甚少,不知道有潜在危险的可能性更大。
我心中有些焦急,便想着是否弄出一点动静,惊动“冰熊”他们,以延缓他们进入那片诡异的枯死树林。
我将这个想法简单地跟常锦路沟通了一下,他却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常锦路说道:“这树林里面极有可能就是那青铜宫殿,我们的目标也是那里。既然那里面很有危险,现在有冰熊替我们打头阵,岂不是更好的选择。宋教授跟着冰熊进入和跟着我们进入,其实是一样的危险,而且看上去冰熊的装备要比我们更齐备,更好一些。”
常锦路的话很理智,也是性价比更好的选择,但我还是觉得不妥,便对常锦路说:“宋教授在冰熊手里可能被当做盾牌、当做人质,但是和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如此。我还是想先延缓他们的行动,再想办法争取能把宋教授救出来。”
“那你怎么保证冰熊们听见动静不会加紧往里面钻,而是停下来。”常锦路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以己推彼。”我赶快解释道:“如果我是冰熊,发现身后有些奇怪的动静,一定要侦查清楚,否则被人在屁股后面尾随跟踪,实在是件极危险的事情。”
“那不是很容易让我们暴露,引火烧身。”常锦路又提到一个风险,说道:“我们现在跟冰熊硬刚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为救人总要冒一点风险,更何况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很占优势的呀。天狗小付他们听见动静也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机会一举解决这些冰熊,既能救回宋教授,又为我们之后的行动扫清障碍。”我自认为这个风险值当冒。
常锦路点点头,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从不远处堆在一起的背包里掏出一把很奇怪的枪,刚拿出来时就像一柄影视剧中游击队员常用的匣子枪,简直是古董一般的存在,常锦路前前后后拨弄了几下,马上就变成了一个有着简易肩托的半镂空长枪,里面几颗圆球状的子弹挤在一起,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他将枪管儿小心地伸出我们的瞭望口一点,对着我们斜前方的一棵高大白桦树就开了枪,我只是听到“呲”的一声轻响,然后就不见有任何的动静了。
我问常锦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常锦路向我笑了笑,摆了摆手,颇为神秘的说道:“让子弹飞一会儿。”
我耐着性子,等了三五秒之后,忽然听见两声十分清晰的开枪声从空中传来,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特别响亮,我下意识地低头弯腰,以为自己为发现了。
常锦路拍了拍我的背,笑着对我我说道:“怎么样,AK47的声音,模拟的以假乱真吧,这枪在他们这地界几乎遍地都是,几乎没有任何特征。”
我并不知道AK47究竟该是怎么样的响声,重新抬起身后,眼睛直盯着“冰熊”那几个人,看他们如何应对。
果然,那六只“冰熊”立刻将宋教授和马有德按倒在地上,自己也散成一圈,朝不同的方向趴伏在了空地的草丛之中。
紧接着,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有四个人蹿了起来,形成一个战斗小队,俩俩掩护着朝着一个方向交叉前进,同时便是几声枪响——他们开枪了。
常锦路,忽然眉头一皱,说道:“这显然是有目的的点射,他们发现了什么?”
常锦路话音未落,枪声突然密集起来,不同频率和音调的声响混在一起,竟然很是杂乱。
常锦路突然脸色大变,说道:“好几种不同的武器,怎么回事?”说着便和我挤在一起,顺着小小的瞭望窗口向外看。
只见作为先头战斗小队的四只“冰熊”已经或蹲或伏,形成了交叉火力,在朝一个方向不停地射击。而在他们似乎也遭受到了对手的还击,我眼见着其中一个蹲在地上的冰熊,肩头中了一枪,绽开了一朵血花,整个人向后仰去,随即摔在了草丛之中。
我们的视野受限,并不能看到与这只“冰熊”小队交战的人是谁,不过看“冰熊”们面对的方向,另一伙人应该就在我们十一点钟左右的位置,跟位于我们十二点到一点钟方向范围内的冰熊酣斗正欢。
渐渐的,“冰熊”们显然占了上风,随着拖后的两只“冰熊”押着宋教授和马有德进入火线加入战团,冰熊们竟然能够逐步地向前推进。很快,他们就前进到了我们前方12:00的位置。
“冰熊”们开始大喊大叫,似乎在向着对方喊话,带着叽里咕噜的颤音,我完全听不明白,而回应他们的依然是枪声,只不过稀疏了一些。
突然,一句标准的中文从“冰熊”队伍里传了出来,那显然是马有德的声音,只听到他拿着一个类似于扩音器的东西伏在地上喊道:“你们是哪路的朋友?武装越过边境来到这里是重罪,瓦耶夫队长说了,念在中俄友好的份上,你们速速撤走,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我大吃一惊,听他说话的内容,似乎对面与“冰熊”激烈交火的是国内来的队伍。
冰熊对面的队伍,终于传出了声音,一个声音高喊着:“沾灰的东西,谁有能力谁拿走,它们冰熊拿得,你马有德拿得,我们就拿不得?”显然,对方认识马有德,似乎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