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声音,彻底惊醒了愣住的村民,尖叫着赶忙向前逃窜,头也不回。
“砰!”
狩匪冷漠地瞟了眼脚边的村民,都是因为他,才让村民们这么早发现,无情地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是死是活已经不管他的事情,随后从村民的身体跨过去,追赶上前。
躲藏在地道里的村民,大部分都是没有抵抗能力的,这时候面对狩匪们的追杀,自然无法做出抵挡,面对的是当单方面的屠杀。
顿时,惨叫声和哭喊声在和田村响起,无助地到处逃跑。
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马南为什么不信守承诺,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
马南淡漠的望着这一幕,嗤笑道:“我是答应放过你们没错!但是,我的手下们没有答应,他们都是有自我思想的人,我总不可能过分约束他们吧?!所以,不能怪我!”
“哈哈哈哈!”
民防队的众人,赤红着眼睛盯着马南,恨不得冲上去咬他,死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队长缓缓收回那边的视线,听着身旁传来刺耳的笑声,死死盯住马南猥琐的面容,咬牙说道:“你问我有什么感受,我没什么感受,只想要你死!”
“动手!”
队长话音刚落下的瞬间,队员们猛地暴起,冲向离自己最近的狩匪,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扑倒他们,拳头一拳一拳重重砸在狩匪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抉择?无谓的抵抗,徒增痛苦!”
马南丝毫不担心眼前的战斗,看似现在落入下风,但队员们都是没有武器的,很快就能够重新镇压,只不过这一次不会留手了。
钱都已经拿到手了,还在留他们干什么?
队长不答话,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用生命去填补这巨大的差距,让出击的狩匪回援,借此来拖延他们的时间,好让村民们有更多的时间逃跑,只要逃到海上就安全了。
随后,队长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向马南扑去,纵使身上的伤口因为动作过大撕裂,坚持握拳挥去。
“哼!”
马南面无表情地盯着袭来的拳头,淡定地伸出右手,轻松的一把握住,盯着队长的眼睛,用力扭转他的手腕,将其身体扭曲半腾空,抬起右脚,用脚背重重踢在他的腹部。
“轰!”
受到重击的队长,身体倒飞出去,后背砸在一根粗大的木柱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异常明显。
从木柱上滑落的队长,痛苦的躬曲身子,嘴里发出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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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的这一幕幕,全部被一双眼睛收入眼底。
乐子立跑动一半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头,独自趴在屋顶上,从头到尾看着这些,村民被赶出地道、被迫交出毕生的钱财、言而无信遭到追杀、再到现在民防队暴起重新跟狩匪厮杀在一块。
从始至终,乐子立都没有跑出去的胆子,一人缩在这里,甚至这期间数次害怕到缩回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眼前这一幕幕,让他回想起不好的记忆,同样是发生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同样一伙狩匪毫无征兆的袭击村子,同样肆意挥舞手中的兵器,收割村子里一条条生命。
那次,狩匪比这一次更加的残暴,不给任何人说话和反抗的余地,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态势,将和田村摧毁大半,杀了大部分的人。
要不是,府兵刚好在这附近,救援及时,相信和田村将成为历史,整个村子的人都将成为一块块无人知晓的墓碑,清明节连人打扫墓碑都没有,最后沦为一片片杂草。
从那以后,和田村沦落到一个小村子,不再是当初的拥有独自面对匪团的大村落,隐蔽的地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准备的,家家户户必备。
而乐子立的父母,也葬身在那一次的袭击当中,年幼的他亲眼见到父母死在面前,鲜红火热的洒在脸上,冲击着鼻子,那一刻的无助和担惊受怕谁又能明白。
要不是,被母亲藏在一处隐蔽的柜子里,他也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侥幸逃过一劫。
遭到这巨大的噩耗后,乐子立性格发生巨大的改变,变得胆小如鼠,碰到野兽和狩匪,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心生不出反抗的欲望。
更别提,让他跟狩匪正面战斗了,这完全就是在要了他老命。
若是让他见到血,乐子立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那天发生的情景,情不自禁的更加害怕。
这次,能够壮着胆子回头,已经是他鼓起毕生的勇气了。
可如果,要让他下去跟狩匪,甚至是跟工蚁匪团的大当家马南战斗的话,他完全手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