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女柜员简单描述,丁夜和萧朵朵知道了林惊天的外貌特征。
林惊天个子中等,身材消瘦,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眼睛不大,留着花白的络腮胡。从鬓角来看,头发也是白色的,年龄大致有六十多岁。但是,行走的样子,步履轻盈,又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一个老人,步履轻盈?”丁夜皱眉琢磨着,面色忧虑,“单凭这点,看来我们是遇上对手了。”
萧朵朵急躁起来,“这种人是神经病吧?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你?让他说清楚,又不说,故弄玄虚!”
丁夜眯缝着眼睛,悠悠道,“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有足够的自信和你玩这种折磨人的游戏……”
天已转晴,湖滨酒楼外,一棵大柳树下。
这里,便是瘦西湖的二十四景之一的长堤春柳。
丁夜此时倒挂在柳树杈上,大头朝下,双手抱于胸前,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一副冥思苦想状。
这种倒挂冥思,他已经做了二三十年了。
萧朵朵拿着那封信纸,盯着上面那一行字,在大柳树下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凝眉嘀咕着。
“水上餐船到底在哪儿呢?刚才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听说过扬州有什么水上餐船,真是奇怪……”
丁夜如若不闻,继续倒悬在树杈上,凝眉沉思。
萧朵朵见丁夜迟迟不吭声,便来到了丁夜跟前,弯着腰,注视着丁夜的脸,有些不悦。
“喂喂喂,你想问题就想问题,干嘛要倒挂在树杈上?这样的话,血液倒流,你头不晕吗?”
丁夜没有睁开眼睛,开口道,“不晕。”
“想出什么了?”萧朵朵歪着脑袋问。
丁夜面无表情地回应,“没想好。”
“丁叔叔,你能睁开眼睛跟我说话吗?”萧朵朵抬起手,竟然扒开了丁夜的眼睛。
丁夜的眼睛被扒开了,翻着眼白,抖了抖脑袋,摆脱了萧朵朵的手。
“你干嘛要倒挂想事情?你上辈子是蝙蝠吗?”萧朵朵问。
“习惯。”丁夜有些不耐烦。
萧朵朵一边看着信件,一边说道,“你这习惯可不好。从西医上来说,身体倒挂,会使得脑部过度充血,引起脑水肿,还会引起下肢缺血,甚至还能引起神经功能坏死,所以……”
“等等!”
突然,丁夜眼睛骤然睁大,面露惊喜之色。
猛然睁开眼睛这一举动,吓了萧朵朵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干嘛呀,吓死我了!”
“别动!萧小姐,千万别动!”
丁夜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了,一把夺过萧朵朵手里的那张信纸。
萧朵朵一脸懵逼,“丁叔叔,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呀?”
丁夜暂时没有回应,而是将信纸展开,朝着太阳光。
此时此刻,奇迹出现了。
萧朵朵这时候也惊呆了,凑到了信纸前看了起来。
信纸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出现了一张清晰的大运河的走势图,某处被标了一个黑点。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这里是一段废弃运河,位置就在回龙湾!”丁夜大喜道。
“喂!丁自恋!我可算找到你们了!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时,关连海疾步走了过来,然后看了眼萧朵朵,又看了眼丁夜,坏笑了一下。
细柳湖畔,孤男寡女,啧啧啧,这不是约会呢吗?
萧朵朵瞬间明白了关连海坏笑的含义,急忙指着关连海,解释道,“你别瞎说啊!”
关连海耸耸肩,挑着眉毛,“姑娘,我怎么就瞎说了?我没说什么呀,你紧张个啥。”
萧朵朵白了眼关连海,“谁紧张了!对了,你谁呀!”
“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关连海见萧朵朵嘴茬子挺厉害,也丝毫没客气。
萧朵朵翻了眼关连海,极度厌恶的样子,“神经病!”
“你说谁是神经病呢?你才是神经病!”关连海也毫不示弱。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唾沫星子满天飞。
少顷,萧朵朵突然注意到丁夜不见了,“咦,丁叔叔呢?”
关连海也回过神来,环视四周,看见了已经走远的丁夜,大喊道,“丁自恋!老丁!你又干嘛去呀!”
萧朵朵和关连海追上了丁夜,一左一右紧随两侧。
同时,萧朵朵在路过湖滨酒楼的时候,借用酒楼柜台的座机,给独立旅旅部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了一辆吉普。
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让张副官带领士兵跟随而来。
萧朵朵开着吉普车,载着丁夜和关连海,按照信纸上的标注地点,向回龙湾疾驰而去。
回龙湾是一段废弃的运河,像一条龙一样,首尾相接,故有此名。
路上,关连海瞟了眼萧朵朵,笑问道,“喂,丫头,你刚才管老丁叫叔叔,对吧?虽然我和老丁年龄差不多,不过,你管我叫哥哥就行了。以后呢,你就管我叫海哥哥就行了。”
“还海公公呢。”萧朵朵白了眼关连海。
关连海被怼的一愣,“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是海哥哥。要不,叫海哥也行。”
萧朵朵斜了眼关连海,没有回应,专心开着吉普车。
丁夜叹了口气,斜了眼关连海,沉声道,“老关,那你是不是得管我叫声丁叔?”
关连海嘴一瘪,“不是,老丁,你咋啥便宜都占呢?各论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