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朵朵和关连海面面相觑,心想镇渠丁家可真是一块金字招牌。
很明显,丁夜亮出身份后,这白须老者对丁夜立刻另眼相看了。
丁夜微微一笑,回应着白须老者,“正是。在下丁夜,字寒星,末代镇渠使。”
白须老者听见“丁夜”的大名,急忙要给丁夜跪下,“属下庞明远,拜见丁大人!”
什么?这就跪下了?
“老先生,使不得,快请起。”丁夜急忙扶起自称庞明远的白须老者,惑然道,“庞老先生,您给丁家做过事?”
庞明远恭敬地回道,“回丁大人,属下年轻的时候,给丁铭丁大人做过护卫,后来因为家母病重,才回得老家。”
丁铭,是丁夜的爷爷,字金生,在前清道光二十一年,到光绪二十五年,做了整整五十七年镇渠使。
由于丁夜的父亲丁羽英年早逝,所以丁铭去世之后,镇渠使之位世袭给了年仅十五岁的丁夜。
大清都亡了,哪还有什么镇渠使了,因此丁夜让庞明远管自己叫“丁先生”即可。
庞明远双手抱拳,半低着头,“丁先生,前面就是寒舍,请你的朋友们,喝杯茶吧。”
丁夜此时抬头看了看太阳,单手掐算了一下,点了点头。
少顷,丁夜叫上关连海和萧朵朵,跟着庞明远来到了一间茅草房内
庞明远分别给三人沏了一碗茶,并且对萧朵朵和关连海表示歉意。
“二位,老朽适才有眼不识泰山,抱歉抱歉。”
关连海想要理论几句,丁夜此时瞪了他一眼,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被误会又不是第一次了。想当年在日本福冈,我……”
丁夜见关连海又要开始吹牛皮,急忙咳嗽了两下暗示,心想这要是让他拉开话匣子,那还得了?
关连海见丁夜暗示自己,后面的吹嘘因此戛然而止,低头喝起了茶水。
萧朵朵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向庞明远回了个微笑。
一切误会解除,丁夜这才步入正题,问起了回龙湾河面上的那艘诡异的楼船。
庞明远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这艘青木鬼船,是上个月出现在这儿的。说来诡异,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萧朵朵诧然道,“一夜之间?之前毫无预兆?”
“对,毫无预兆。”庞明远点了点头,然后面色惶然,“每到晚上,船上就灯火通明,能看到船上的屋子,在红纱帐里面有人影走动。”
关连海不禁打了个寒噤,“哎呀呀,确实挺邪性啊,听得我瘆得慌。”
庞明远叹道,“可不嘛,村里人都吓坏了。有胆儿大地坐着小船去看过,但是并没有回来。”
丁夜问道,“庞老先生,那就没有去找过附近的官府?”
庞明远摇了摇头,“前天有人去找过,警察队派人来调查,但是船上却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丁夜眉头紧锁,“白天来的,船上一个人都没有,这说明这艘楼船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诡异的事儿。”
“是的,白天一动不动。一到了晚上,那船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庞明远道。
丁夜起身背着手,眉头微皱,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若有所思着。
庞明远感叹道,“不管能不能解决,有丁先生你在,我们就安心多了。”
“老先生,我们在村口问你的时候,你为啥不说啊?”萧朵朵问。
庞明远一声叹息,“唉,还不是因为那艘青木鬼船嘛。自从警察走后,不敢再对外人说了,担心哪句说错了,就把那船上的鬼给得罪了。得罪了船上的鬼,那遭殃的可是全村啊。”
这时,丁夜停下脚步,对关连海和萧朵朵道,“既然是林惊天把我们引来的,就说明这艘青木鬼船十有八九和他有关。适才听庞老先生所讲述,可以初步断定,那艘船上的根本不是活人,也不是鬼。”
关连海问,“那是什么?”
萧朵朵突然反应过来,“活尸!”
庞明远大惊道,“活尸?”
“对,活着的尸体。”萧朵朵点了点头,“麒麟镇挖出白毛血尸的事情,都上了《淮阳时报》,你们没听说?”
庞明远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这里交通闭塞,外人很少进来,村里人也很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