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土匪们搬来了椅子,分别摆在了两边,恭敬地看着雷八方。
雷八方对丁夜道,“丁先生,来,坐下说!”
“艾玛,早知道你们认识,我也用不着紧张出一身汗了。”关连海收起手枪,擦了擦汗,走到了椅子前,一屁股坐下了。
温疯子见状,一个箭步,躲在了雷八方的身后。
丁夜瞪了眼关连海,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屁股可真沉。
雷八方微笑道,“丁先生,请坐。”
“哎呀,老丁,大家都是熟人,你就别装假了,行不行?”关连海揉了揉嗓子,旋即对小土匪道,“哎呀,渴得要死,也不说给来一壶茶!你们凤凰岭难道就这么招待救命恩人,以及他的朋友们吗?”
小土匪们有些不爽地看着关连海,但是谁都不敢说话,只是等着雷八方发话。
“这位兄弟说得对!是我们招待不周!”雷八方笑了笑,旋即命令小土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泡茶!泡好茶!”
丁夜斜睨了眼关连海,无语地摇了摇头,如果再不落座,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于是,丁夜、韩默和方君眉三人也纷纷落座。
雷八方并没有回到狼皮衣上,而是直接坐在了丁夜的对面,微笑道,“丁先生,请讲。”
丁夜正襟危坐,说道,“雷大当家,十年前,你是否绑架过一个叫方远桥的人?”
温疯子一愣,“哎,方远桥不是方保长吗?对了,这次怎么不见方保长回来?”
雷八方若有所思着,旋即微微摇头,说道,“没有。自从我掌管凤凰岭之后,就从来没有绑架过一个老百姓。”
方君眉质问道,“我信!你们是土匪,不打家劫舍,你们吃什么!”
雷八方微笑道,“自己种。”
方君眉一愣,“自己种?”
雷八方点头道,“对,粮食自己种,生活用品用野兽皮毛换。”
韩默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落草为寇?”
雷八方哼道,“这世道,只要能活得下去,谁想落草为寇?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丁夜打量了一下雷八方,说道,“雷大当家,你真的没绑架过方远桥?”
雷八方一脸认真,伸出三根手指头,对着天,“丁先生,我雷八方说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对吧,你应该认识方保长才对。”韩默质疑道,“毕竟,当年你投奔了住在黑金沟的你舅舅家。”
温疯子接过话茬,“诸位,这个事儿,得我来说,我大表哥确实不认识方保长。因为,当年我们家不住黑金沟村,是我大表哥惹事儿了之后,才搬去的黑金沟村。所以啊,我大表哥根本就不认识方保长。”
韩默问,“自己亲舅舅家,就一次都没去过?”
雷八方有些不悦,“你觉得我这个通缉犯,去了之后,不会给舅舅找麻烦吗?”
韩默面露尴尬,不再说话了。
丁夜见雷八方说话诚恳,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愁容,“那就奇怪了。如果雷当家的没绑架方保长,那么就是方保长在撒谎。”
方君眉难以置信道,“我爹在说谎?不能吧?他为什么要说谎?”
究竟秦振宗为什么要撒谎,目前谁也说不上来。
丁夜沉默良久,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方保长可能已经不是方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