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萧朵朵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护送鲛人灯奴去东海鲛人岛的鲁不平。
此时的鲁不平比临行前黑多了,似乎历经了千辛万苦。
丁夜和关连海见到鲁不平,先是惊诧,然后露出了笑容,接着兴奋不已。
“路不平!”关连海率先喊出了鲁不平的绰号。
鲁不平满面笑容,朝丁夜和关连海点了点头,很快便来到了他们跟前。
丁夜高兴地拍了一下鲁不平的肩膀,“这可回来了!”
“自从你去东海,我们可一直惦记着你呢!”关连海朝鲁不平笑道。
鲁不平笑了笑,然后一声叹息,“我离开这段时间,张旅长和萧小姐已经把你们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唉,真是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
“不平,对不起,我把锦毛鼠给弄丢了。”丁夜有些歉意地说。
鲁不平微笑道,“锦毛鼠留在了天目山的红毛鼠群,这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对于丁夜和关连海来说,鲁不平的平安归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儿,自然是要饮酒叙旧的。
同时,丁夜等人也想听一听鲁不平这将近一年的见闻。
在喝酒的时候,众人聊起了张铭秋和萧朵朵的婚礼。
张铭秋称,要将婚礼定在三年后。
毕竟,这一年多来,去世了太多的朋友,也不太适宜结婚。
酒桌上看起来欢声笑语,但是丁夜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因为,他的命已经借给了其他人,正常来说,今晚就是他的死期了。
和活着的人好好聚一聚,然后再下去和死去的人重逢。
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等死,却做了一个梦。
丁夜来到了奈何桥边,看到了似乎已等待多时的始祖丁起。
“始祖,我来了。”丁夜朝丁起点了点头。
丁起说道,“小子,回去吧。”
丁夜一愣,“呢?始祖,我,我不是死了吗?”
“让你回去,就赶快回去!”丁起面容严肃,朝丁夜摆了摆手。
丁夜见始祖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丁起转身离开了,喃喃自语着,身子也开始逐渐消散。
“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七七四九幽冥寿,不枉镇渠一梦回……”
最终,丁起完全消失在了丁夜的视线里。
第二天早上,丁夜醒过来了,他并没有死,猛然想起了昨晚上的梦。
仔细琢磨着始祖消散的身影,以及临别诗,猛然醒悟。
难道,始祖丁起用自己的冥寿,抵了丁起的阳寿,所以丁起才魂飞魄散的?
鬼是有阴寿的,丁起虽然是冥河司使者,但也需要阴寿维系的。
阴寿没了,要么去投胎,要么打入炼狱。
想到这里,丁起顿时泪眼蒙眬,没想到始祖为了自己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这时他又想起来,借命临走时,始祖那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的话,现在想来终于明白了。
是啊,不用死了,自然是有很多事要做。
重获新生的丁夜,兑现了关连海的承诺,二人一起乘船去了日本福冈,合伙开了一家侦探所。
侦探所的名称,各取丁夜和关连海名字里的一个字。
叫做“星海侦探社”。
在“星海侦探社”营业期间,在丁夜和关连海联手之下,破获了不少大案和要案,尤其是和水有关的。
因此,“星海侦探社”也赚得盆满钵满。
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很快到了张铭秋和萧朵朵的婚期。
时值1921年,打完了一战不久,世界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在丁夜和关连海准备登船回国前的一个礼拜,“星海侦探社”收到了一封信,是邮寄给丁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