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度兮长得相似?
谈枝眉间皱的更紧。
替身竟是我自己?!
他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把手里的画卷一点一点卷好塞回盒子,又重新放回到床下。
时间缓缓推移,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这里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谈枝坐在门槛上,抬头盯着旁边被风吹动的树枝,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来到那口枯井前,探出脑袋往里面看去。
白天还是有白天的好处,这口井挺深,但依然能看见底部,谈枝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井边,井底堆积着一层枯叶,而这层枯叶底下,埋着一具森森白骨。
谈枝微微一惊,目光在那具白骨身上打转,保存的倒是完好,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自己昨晚所看见的迹象,原来是因为这里真的死了人。
会是度兮吗?
这时,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谈枝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木盘子走过来,上面放着的,正是自己昨晚丢在堂屋的绣花鞋。
“公子,吕夫人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丫鬟低着脑袋走近,微微抬起眼睛看向谈枝,“还让我带你去梳妆一下。”
谈枝一顿,自己昨晚这么不安分,现在的样子肯定十分狼狈,他点了点头,丫鬟冲自己蹲了蹲,手里端着木盘转身,领着谈枝往另一个个方向走去。
他们进了一个离堂屋较近的屋子,谈枝仰起头望了一眼堂屋,那里已经被装扮成了一片赤红,与昨日丝毫不一样,在外人看来确实会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丫鬟推开房门,往旁边一站,等谈枝进去后才重新将门合上,屋子不大,里面还有其余四五个丫鬟,左侧挂着一条半透不透的纱帘,把浴室和房间隔开,屡屡白烟从里面飘了出来。
还不等谈枝站定,两个小姑娘就冲上来要扒谈枝的衣服,谈枝连忙躲开,惊恐地看向她们:“你们做什么?!”
两个丫鬟奇怪地互看一眼:“伺候公子沐浴呀。”
谈枝飞快眨了几下眼睛,又往后退了几步,两只手拦在胸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的脸上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红,皱着眉挥了挥手:“你们......你们先出去等着吧,我好了之后再叫你们进来。”
丫鬟们疑惑地看着他:“可......”
突然,房门又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们出去吧。”来者毫不犹豫跨进屋内,一步一步走到谈枝面前。
谈枝抬起头看着他。
是蔺淮安。
男人狭长的眼睛盯着谈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来伺候他沐浴。”
“是。”身后的丫鬟不敢反抗,纷纷垂着脑袋行了个礼,一一退出了房间。
房门被再次合上。
谈枝站在原地,脑袋还有些发懵,反应过来时,自己腰间的束腰都被人解开了,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正要把他身上的衣服拉开,谈枝连忙将蔺淮安的手拍掉,拉紧衣服,把自己死死裹了起来。
男人看了眼自己被拍红的地方,掀起眼帘对上谈枝的眼眸,挑了下眉毛:“你像只爱挠人的猫,一点也不顺从。”
“真不知道我弟弟是怎么看上你的。”
“关你什么事。”谈枝往旁边挪了挪,离蔺淮安远了几步,却不料对方直接大步跨了过来,他连忙喊道,“你别过来!!”
蔺淮安歪了下脑袋,倒是意料之外地乖乖停下脚步,随后他嘴角的笑意渐浓:“我只是来伺候你沐浴,你这么大敌意做什么?”
谈枝额角跳了跳;“我可以自己洗,不用你帮我。”
“是吗?”男人的薄唇微动,眯了眯眼睛,眼底满是戏谑,“那你最好快一点,要是赶不上,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谈枝不满地“啧”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蔺淮安的目光落在谈枝不小心露出的脚背上,白嫩的皮肤实在有些刺眼,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出去。”
说罢,便真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谈枝盯着房门等了一会儿,确定对方真的离开了之后才小心翼翼走进沐浴间,脱掉身上的衣服踩进装满热水的木桶里。
滚烫的白烟熏得他的脸颊更加红润,谈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自己完全浸泡在热水里。
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难得的把自己放松下来,身上的骨头都酥软了几分,泡了一小会儿后眼皮开始沉重,他慢慢合上眼睛,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飘出了自己的躯体。
正当谈枝的思维都快飞到外太空的时候,一股微凉的触感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谈枝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双手从身后绕到了自己身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
谈枝轻轻一颤,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的人首先凑过来,咬了一下谈枝滚烫的耳廓。
潮湿的呼吸倾洒在脖颈,谈枝却觉得似乎比热水还要烫,他听见对方低哑着嗓音,含含糊糊地说:“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么?”
谈枝顿时警铃大作,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被泡软了的骨头阻碍了他的速度,身后的人按住他的肩膀,蹭了蹭谈枝被打湿的鬓发。
柔软的嘴唇贴住他的脸颊,吮吸掉脸上的水珠。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