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但丝毫不影响考场外的人气。
这时候,考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就等着考场闸门开启的那一刻。
一辆马车,占据了考场外最显眼的位置,周围都没有什么人,看起来颇为显贵。这马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骄横跋扈,远近闻名的姚安宁。
她坐在马车前沿,占据了马车夫的位置。马车夫站在边上为其撑伞,以她的特殊关系,她本可直接进入考场内围,不用在外面受这淋雨的罪。
或许是为了表现出她的诚意,她便在这里等着。好让季子淳知道,她虽然出生高贵,但愿意为他屈尊。不像有些人出生商贾也就罢了,还对他的事一点不放心上。
但让姚安宁有些意外的是,率先出现在她眼前的却不是季子淳,而是她想破头也不会猜到的叶清泓。
望了淋了一身雨的叶清泓朝她这边走来,姚安宁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杀意迸发,望向马车夫。
马车夫神色局促,有些紧张的道:“那驿道的确断开了好几处,她没道理赶过来的。”
“那她是飞过来的么?”姚安宁轻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快。
“我会严惩那些办事不利的废物”马车夫定定的说。
姚安宁没有再说话,朝着人群扫视了一圈。看到隐没在人群中的沈沛,她皱起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嘀咕一声:原来是这奸商在捣鬼。
姚安宁走下马车,并随手接过马车夫手上的油纸伞,迈步走到叶清泓边上,并把伞撑到了叶清泓头顶。
温和的笑容如荷花绽放,随和的问了句:“叶小姐,是在等人?”
叶清泓看向主动跟自己搭讪的姚安宁,心头顿时升起一丝警觉。
姚安宁的大名她是知道的,还曾在元宵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可以说,整个长安城的名门闺秀,不认识姚安宁的,屈指可数。
但不是因为姚安宁经常参加宴会、灯会等活动。而是,这姚大小姐压根不喜欢跟女子来往,而且一等一的乖张叛逆。这也就罢了,他父亲还事事宠着她。这也就使得她声名在外。
她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这可不像姚安宁的作风。
叶清泓心中思忖,露出一丝淡笑,还算客气的回道:“是的,我在等我未婚夫。”
又看了看头顶的花伞,点头表示感谢:“谢谢姚小姐的好意,我都已经淋湿了,这伞还是你自己撑着,别再把你给淋湿了”
说着,叶清泓稍稍退后一步,跟姚安宁拉开距离。
姚安宁也没有客气,将伞收回,但目光仍在叶清泓身上。
“叶小姐所说的未婚夫,可是季子淳,季鸿安?”姚安宁问。
“对,就是鸿安哥”叶清泓道:“我和他从小便有了婚约。”
“是么?”姚安宁眉头微微皱起,狐疑道:“季公子那天没有告诉叶小姐么?”
“告诉我什么?”叶清泓不解的问。
“好吧”姚安宁缓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季公子有告诉你,我跟他其实也是有婚约的。”
“你和他,有婚约?”叶清泓狐疑的看着姚安宁,有些不敢相信。
姚安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眉目间多了一分惋惜。
她叹了口气,感怀道:“是啊,当年,我父亲与季伯父是同僚,挚交好友。所以有了婚约,只是可惜了,季公子家出了事,我父亲并不像你爹爹那样,及时的站出来”
说到这里,她定睛望着叶清泓:“你父亲很仗义,在这件事上,比我父亲做得要厚道得多。不过,我跟季公子的婚约,也是真的”
姚安宁露出一丝遗憾的笑:“话说回来,我跟季公子的婚约,还在你之前呢,要是没有当年那么多事,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姐。”
姚安宁的话如闷雷一般,劈在叶清泓心头,让她一时间有些思绪不清。
季子淳跟姚安宁有婚约,还在她之前?那姚安宁过来是想干什么?季子淳为何没有跟她提一下?
无数个问题,在叶清泓脑中炸开。她想到今早驿道被破坏,马车侧翻,害得她崴了脚,估计跟眼前的姚安宁脱不了干系,那她是来抢她的未婚夫?
叶清泓感觉脑袋有些昏沉,都有些站立不稳。
“不,我怎么能听一个外人的话,我是来等鸿安哥出考场的”叶清泓在心底如是安慰自己,才让她稍微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