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阿木把炭火烧得更旺了些。并给沈沛按摩,活血化瘀。好久,沈沛的知觉才得以恢复。
从阿木的口中,沈沛这才知道姑姑和虎妞遇害的来龙去脉,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杀害姑姑和虎妞的,竟真是代表太子一方的商队。那祸首更是让他倍感诧异,竟会秋山茶行的裘高平。
“怎么会是他”沈沛不解呢喃。
就阿木的讲诉,那一晚,阿木带着喝醉酒的朵朵,连夜跟着虎妞和石头赶往巫医谷。
他们刚到巫医谷两天,太子的商队就找上了巫医谷,要沈沛的姑姑帮太子的商队打开西域诸国的商路,促进结盟。
但他不是正常的交涉,而是以拔也鹄后代余孽的身份相要挟。
虎妞为此大怒,对裘高平等人直接下了杀手。结局是,虎妞坠落巫医谷后山的悬崖,尸骨无存。而他姑姑也在乱战中被击杀。
“少主人”阿木双目通红,颤音道:“我不是背弃小主人,这一战之后,石头受了重伤,他需要我照顾,你前些日子救下的那些女子也需要安置。我把消息传回了温宿王庭,就躲了起来,我知道少主人会被带去冥婚。我有传书通知少主人你,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还是小黑出现,我才知道少主人已经被抓到了。我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只是”
阿木眼泛泪花,有些哽咽着,说不下去。
沈沛沉凝半响,艰难抬手,轻拍阿木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顿了顿,“活下来的人,都被带到了王庭么?”
“嗯”阿木点头,抽了抽鼻,脸上有些愧疚,沮丧道:“少主人,我把朵朵也留了下来,王子恨我入骨,他会不会迁怒于朵朵。”
沈沛对于姑姑和虎妞的死,本是万分悲痛,但是看到阿木对朵朵好像产生了感情,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面露苦笑,说道:“她混在那些女子中,应该不会有事”说完,又对着阿木耳语了几句。
阿木脸色大惊,连忙道:“不,朵朵既然安全,那等少主人稍微好一点,我们一起逃出去。我可以死,但少主人不行,少主人别回去送死。小主人如果泉下有知,也会不高兴的。”
“我的话,你敢不听?”沈沛冷目看着阿木。
阿木对着沈沛跪下,有些执拗道:“少主人打定主意,要去送死,那阿木就陪着,我不要去苍鸣山。”
“除了让你保护她,主要还要你传信”沈沛沉吟道:“你把事情办好了,或许,我能活下来,不然,我也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阿木思索沈沛的话,去苍鸣山保护叶清泓,传书‘五爷’让他想办法护住姚安宁。可这跟沈沛活下去,有关联么?阿木不甚理解,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沈沛,会找机会逃离出去。
越靠近温宿王庭的地方,叶清泓就发觉这游牧民族的毡房越发多了起来,而且奇怪的是,很多毡房的门头,都涂抹了猩红的鲜血。
陆子明长期在大唐和漠北小国的边界生活,看到这一情况,倒也见怪不怪,只道是温宿国应该死了一位比较重要的人。
对这样一个解释,叶清泓多了一丝警惕。就她目前所观察到的,不少游牧男子大量集中,这一看就不大像迁徙,反倒像是在筹备战事。
她不敢带太多人上路,便将大部分人手,留在了一处矮山,只带了陆子明和大头。
可饶是叶清泓如此小心谨慎,但还是在快要进入王庭聚居地的时候,被温宿游民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住了。
由于语言不通,在加上抓她的人态度实在粗犷,叶清泓并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只知道温宿王庭,将要为死去的大人物举行冥婚。
来漠北之前,叶清泓有了解一些漠北民俗,这所谓的冥婚,倒是有点像先秦的陪葬。只是陪葬的人,换了一个身份:丈夫或者妻子。
叶清泓有些惴惴不安,这次被抓捕,不会是让她去跟死去的大人物进行冥婚、陪葬吧。
当她被带到温宿国王的帐幕,她的猜测,有一半成了真实,她不是冥婚的对象,但是,却是这次冥婚的陪葬品。
而死去的人,竟是之前在苍鸣山救过自己,又让她嫁给陆子明的虎妞,这个跟沈沛有过婚约的公主。
叶清泓有些错愕,她之所以成为陪葬品,全在虎妞的手下石头,把沈沛在长安城为她所做的事情抖露了出来。她成为国王为虎妞报复的第一对象。
看到温宿王坐在王位上,注视着自己,并没有立刻处死她的意思。叶清泓想到了很多,如果她是陪葬品,那冥婚的对象,岂不是就是沈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