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逼仄的地下内,传来了皇甫哭泣呜咽的声音。
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会觉得他哭啼的声音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无比的难受。
梁书堂走到了皇甫的身边,说道:“皇甫老弟,你要节哀。你们修道之人,讲究一个万法自然。生命无常,你小师叔这是意外而亡,想来你师父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
皇甫显然是听不进去的,自顾自的蹲在角落里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康游辛走到了皇甫的身边,他先是手攥着廖灼钧的手,默念了一阵谭一纪也听不明白的咒语。
而后语气尽量平静的说道:“皇甫,人死如灯灭,节哀。我已为你师叔念了超度咒法,等我们离开了此地之后,我定超度他入轮回。”
说着康游辛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个小葫芦,只瞧见他手指在虚空中一通比划。
紧随着便看到一道白色光影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便顺着那葫芦口,飘进了葫芦里面。
看到如此手段,谭一纪也愣住了。
便当下询问道:“这是什么手段?”
“我爹传给我的宝瓶,专门用以非常之时的非常之法。”康游辛看向四周:“比如现在,我等深陷法阵之中难以脱身,宝瓶固人亡魂,等我们脱困之后再超度亡灵所用。”
“真高明。不愧是捉鬼一门的,这手段真是让人眼馋。”谭一纪有些羡慕。
倘若他有这等手段,还怕什么鬼神邪说啊。
“只是我这师叔的遗体...”皇甫左右为难的说着。
尸体肯定是不能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的,一定是得想出来个法子。
只众人被困囫囵,一时想要脱身也绝非易事。
尸体总不能一直背在身后吧。
“皇甫听我一句劝,这尸体就先留在这里。”谭一纪看向四周,逼仄黑暗的环境,让人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更何况,咱们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所困为何地也说不上来,所在的究竟是法阵的一部分?还是那镜中世界,一时半会根本就是难以判定。”
梁书堂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总不能背着个尸体到处跑吧。”
几个人轮番说服了那皇甫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再度全部看向那口方才突然炸开来的棺材。
当此时烟尘散去,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口棺材的时候,这才发现,棺材早已是四分五裂。
一具黑黢黢的干尸正从那棺材的里面漏出来,只是棺材都因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而导致四分五裂了。
更何况眼前的这具尸体。
这尸体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具干尸,只是这干尸身披彩衣,披金戴银,生前像是一个贵胄女子的打扮。
“这衣服...啧...”谭一纪一边砸着舌,一边皱起了眉头来。
自己对于这文玩古董什么的,所知的并不多,一眼瞧出来了这东西之后,便能认出来,这丧服绝非是当今民国的物件儿,应当是古物,但自己又确切的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古物。
“看制式应当是元末明初的,但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是汉代的还是元蒙的。”康游辛皱眉摇头的说。
皇甫叹了一口气:“要是小师叔还活着,八成兴许能认出来。”
谭一纪抬起头来看向天井的上面,心说不管现在他们所处的究竟是法阵还是镜中世界,这井里面有一个元末明初的棺材,入殓的还是一个女干尸,这事儿怎么分析怎么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诶?你们瞧这是什么物件儿。”
正说着呢突然之间,梁书堂似乎是有了新的发现。
他只瞧见在那井底之下,赫然有一条极深极长的窟窿洞口。
他为何能发现那窟窿洞口,皆是因为那窟窿洞口里面,不断地有青烟漂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