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谭一纪冷笑了一声,随后张罗着翟道全和蒋云英:“你俩往后退,越远越好。”
二人不知谭一纪要闹什么幺蛾子,但是细想来这奇诡之事,还是得听他的,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后退。
与此同时谭一纪从地上捡起一根草绳,小心翼翼的穿过那条黑线,而后打了一根死结之后,退了数步之后用力一扯。
咔嚓一声,那木盒子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隙,紧随着一股子浓郁而又刺鼻的气味,便直接从那缝隙里飘了出来。
谭一纪三人定睛一瞧,竟是一团水雾喷洒在了半空中。水雾轻盈飘散,转而落地无声,但是刺鼻难闻的酸臭气息却是扑面而来,闻的谭一纪脑仁儿都是疼的。
万幸的是三个人早有准备,躲得远远的没有被那水雾沾惹分毫。
一旁的翟道全不理解的问道:“小谭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小盒子是个小而精致的机关技巧,断手里面的纸条上系着的黑线,连接木盒里面暗藏的机簧,只要黑线稍动半寸便会触发机关。”
谭一纪站在窗前向里看:“我如果猜的没错,那黑烟应当是某种毒烟。我爹和我说,他年轻的时候曾跟着我爷爷谭三海去过一趟山西,见过这类的奇淫技巧。”
蒋云英半信半疑:“你家老爷子还挺能颠儿的,都跑到过山西呢。”
谭一纪笑了笑:“咳,也就是老瘸子腿脚不利索了,实际上啊,捞阴门这个行当的稍有寿终正寝的,我爹早些年最远往北去过内蒙,往南则去过云南。山西那趟是因为要给一户人家做法。能让他和他爸,爷俩翻山越岭从天津跑到山西的,仔细琢磨那必定是肥差啊。”
“那想必是大户人家,告老还乡定居在山西了?”翟道全一听到这事儿便来了兴趣,想要接着听下去。
“我听说那一户人家人里面,有人在京城为官,听说过我们谭家是专门做白事的,所以这才有了这件事。不过的确在山西晋城是大户人家,出手阔绰无比,办个白事便张罗着把整个村子的人都请来了,一笼屉一笼屉的白面馒头,又支着两口大锅,一口里面炖着刚宰的羊肉,另外一口则是煮着手杆的臊子面。”
听到谭一纪这么说,翟道全忍不住咂舌道:“那可着实阔绰,这家人莫不是个富可敌国的晋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听我爹酒后提起过,那户人家祖上出过不止一个宰相,位极人臣啊那可是。”
“人活着的时候都如此阔绰,就更别提埋在土里的先祖了。那户人家的祖宅埋在珏山,山下丹河水奔流而过,山为阳,水为阴,阴阳交汇双水环绕,可谓是生生不息。而墓地坐西朝东,紫气东来,夹山之势下后世兴旺,子孙好几代出了不少的举人进士。”
“如此大户人家的祖墓,会不被人惦记?”蒋云英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谭一纪笑着说:“那怎么会不招人惦记呢,我爹当年说,他和我爷爷去山西的时候,正逢赶上闹义和拳,袁世凯也开始镇压义和团了,直隶河南河北山西都不太平。流民到处跑,加上又闹蝗灾,老百姓吃不起饭便会想别的办法,于是那户人家的祖坟便被人惦记上了。”
“传说坟里埋着金银陪葬无数,甚至还有翡翠玉器,东汉西周的青铜器。于是那户人家的当家的,便有了迁坟的心思。说是迁坟其实就是重新选个地方,再造一个新坟,并且在新坟里面架设机关。”
“要说起来这是个大活,不光得请捞阴门的扎纸匠,还得请风水堪舆的阴阳师,而其中我爹就说,他那次在晋城,见到了以为阴阳师父,极擅寻龙点穴,望山观势之术。而我同时也有着不少奇淫技巧的手段,其中便有一路给墓里设计机关技巧。”
“他设的机关当中,便有一种,以细如发丝一般的黑线作为牵引,那黑线是金属的表面涂抹了乌贼墨,倘若不仔细去观瞧的话便很难会被发现,而一旦机关被触发了之后,机簧弹开,机关内部便会射出如墨一般的黑烟。黑烟刺鼻难闻,吸入者三日内便会引发全身溃烂而亡!”
中国的墓葬自古而来都有设立机关防盗的技巧,谭一纪这番话说完,却说的都是那民间江湖上的奇门异术,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一时之间也插不上话来。
只等着谭一纪说完了那木盒内的奇淫技巧,三人上前却看到那木盒早已四零八落。
谭一纪算拿起蒋云英的手套,将那木盒剥离开来,再将那僵硬腐烂的断手掰开,好容易将手中的纸条取出来,不等翻开来看,突然身边的蒋云英一声大叫!
“你们快看,窗户外面是不是有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