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阵低沉的呼吸声,从那黑色的木箱子里面传出来,也没有什么节奏,但就像是有人踩着谭一纪三人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般,听着实在是让人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
“他妈的,介四嘛玩意儿啊!”翟道全被这呼吸声折磨的快要崩溃了,抬起手里的六响的驳壳,当即便要冲着那木箱子开一梭子。
蒋云英抬起手来,压住了他的枪,突然说道:“这身上的衣服,像是女人结亲时穿的那种婚服?”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地,便突然看到那双苍白的人手,便已经从箱子里完全露了出来,随后便是那鬼哭一般的呼救声,从箱子里再度传出。
“救救我...救救我...”
这时候的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穿着女人迎亲办喜时才会穿的婚服!?
三人顿感头皮发麻,谭一纪更是不由分说,直接把手里的半把糯米给撒了出去。
出乎意料糯米撒在那双苍白的双手上后,没有出现任何反应,倒是稀稀拉拉的落了一地。
“不是鬼,还有呼吸的声音,更不可能是僵尸尸变?那会是什么?”翟道全看着那一把糯米,洒在木箱子内外之后没有起任何的反应,当即便觉得这事情越发的蹊跷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双苍白的人手,突然抓住了木箱子的边缘,一颗人头从里面钻了出来。
“救我...”
只见那木箱子里面钻出一颗脑袋来,三人不由得纷纷后退,确定睛一瞧,那颗脑袋无比的熟悉,正是刚才从井口跌落下来的金汤桥的警员。
“恁么似你啊!”翟道全下巴几乎快要惊掉在了地上。
其实不光是他,连同谭一纪和蒋云英,都没有想过这木箱子里面钻出来的人,竟然是半个时辰前从井口落下来,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警员。
然而当那小警员抬起头来之后,三人顿时一惊。
只瞧见那警员面色苍白,确并非是病态无血色的那种白,而是不知为何脸上被涂抹了一层后后的粉,双颊更是被抹上了些许红胭脂。
可谓是白里透红,而更为诡异的是这种脂粉涂抹的苍白与嫣红里面,还有着一种绿莹莹的颜料,夹杂其中。
谭一纪是做白事的,跟着谭瘸子继承的手艺里面,不光有扎纸,还有给死人上妆。
给死人涂抹胭脂,人死之后面容苍白,不见半点血色,主家亲戚为了逝者亡故之后能体面上路,便会请专人给尸体涂抹些许妆容,多半是越浓越好,于是多半出殡的时候,有人会看一眼尸体,便心有余悸好一阵子。
翟道全一把揪住那警员的领子,将其从木箱子里拽出来,骂骂咧咧的说道:“赵六子,你恁么掉下来之后,跑进这箱子里面了。你可知道,这箱子埋在这井底三尺余多?还有你这身上穿的是嘛?脸上涂的又是嘛?”
名叫赵六子的警探此时此刻还没缓过神来,跟丢了魂似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翟道全,脑袋晃了晃后说道:“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别带我走!”
痴傻疯癫一般的冲着翟道全,一边吐沫星子四溅,一边似乎想要竭力挣脱翟道全,一双眼睛也不聚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好似是看到了什么厉鬼要把他拖走一般。
翟道全朝着他左右两边脸打了两巴掌,后说道:“兔崽子你撒嘛癔症呢,你再看看我是谁!”
赵六子被打了两巴掌之后这才缓过神来,看着谭一纪嗷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队长,是你么队长。介井下面崩提多渗人了。”说完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刚脱身的那木箱子说道:“有个女鬼刚才非要拖我走,就...就在这箱子里面!队长,你带我上去吧,求求你了,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嘛女鬼!哪有什么女鬼!”翟道全觉得赵六子还没从丢魂的状态下缓过来,当即便又要再甩过去两个大脖溜。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子阴风随之席卷而来,突然那黑漆漆的箱子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从箱子里传出来。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的一样,瞬间便让众人的心肝儿又揪了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那鬼哭似得喊声再度响起,在葫芦形的井底里面来回飘荡着。
那赵六子一边往角落里缩,一边大喊起来:“快走!这口木棺里面的女鬼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