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哦,就那个疯子啊,刚才还在这儿呢。”
一个金汤桥警署的警员,刚招呼着弟兄们一起,把说着胡话,腿上的枪伤还在不断流血的赵六子送上车,手上的血迹还没干透呢,便回了谭一纪一嘴。
翟道全这边还在招呼着手底下的众人,打算利用现有手头的工具,将那另外六个黑箱子撬开。
听闻谭一纪打听起来了齐三下落,便凑近到谭一纪的身边问道:“小谭兄弟,找那疯子做什么,你觉得那疯子有蹊跷?”
谭一纪嗯了一声:“蹊跷大了,先不说在我们临走之时,那齐三突然绕着大榕树跑了好几圈,念起来的那首藏头诗,让我们找到了这井下埋的六口黑箱子。就说这齐三古里古怪,似乎和这家人渊源颇深。”
指着院子后面的后院儿的谭一纪,泛指的便是这马六租住的房子,所谓的这家人,便是马六租下来这房子之前的主人,马存善说是一家四口,而算上齐三这个长工,应该就是五口人。
翟道全拉着谭一纪来到旁边,尽量离得人群远远地,小声问道:“小谭兄弟,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和怀疑?”
“那倒没有,你不好奇齐三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首诗吗?”谭一纪说道:“咱们这边刚打算离开邵公庄回去,这齐三不偏不倚的就出来了,而且这一路八成是都跟着我们呢,啧啧...现在琢磨起来这件事,越琢磨越是觉得有些古怪蹊跷,这个齐三好像知道点什么。”
翟道全连忙摇头摆手,朝着马存善努了努嘴说道:“我算那是瞧明白了,这马存善胆小怕事,我猜他是不敢骗我的,所以啊,我猜这齐三就是个疯子。像邵公庄这样的村子,总会有些风言风语被他听去了,就到了咱们的耳朵里了。”
翟道全倒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只是可能是因为齐三痴傻疯癫,加上之前趴在窗户上吓得他不清的缘故吧。
但是谭一纪却总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这齐三虽然识文断字,念过几年书,也认得些许的字,但是他这藏头诗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事儿还真挺让人琢磨的。
“老翟,看样子你还是得去找几个人,把这齐三寻来,甭管他是不是傻到连话都说不清楚,咱也好歹得问问,这“井下三尺”的藏头诗,这疯癫的家伙是从哪里听来的。”
谭一纪少有和翟道全勾肩搭背的时候,此刻正勾着翟道全的脖子,搞得翟道全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应。
当下便应了下来,安排了两个金汤桥的小警员,各自拿着手电筒出去寻那齐三去了。
而这边那六口黑巷子,果不其然还真的是有了全新的发现。
除却刨出来女干尸的那口黑箱子之外,另外五个黑箱子里面,也分别也掘出来五具干尸,加起来一共六具尸体。
尸体已经辨明不得了,全部都用松香树脂处理过,腹部的内脏已经全部掏空,制作成了现在的干尸。
蒋云英让闾长马存善从村祠堂里面,寻来了一些草席子,碰巧邵公庄的有一户人家刚送走了一个老人,白事做完,留下来而来一些白布,便是正好能用来裹尸。
这边把所有的干尸放在席子上面,再盖上尸体,只是那干尸已是非常的单薄,瘦骨嶙峋的,尸体也已经扭曲变形,裹尸布盖在上面之后四仰八叉的,显得格外诡异。
眼看着一口枯井里面挖出来六具尸体,闾长马存善吓的腿都有些软了。
翟道全拎着他的衣领子来到尸体的边儿上,指着尸体问:“你这事儿不解释清楚,怕是得跟我回金汤桥一趟。”
闻言翟道全这么说,马存善更是一脸哭丧了起来:“这可使不得啊官长,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枯井里面为何有六具尸体。”
“恁么你介嘴唇一砰下嘴唇,不知道仨字儿就说的这么轻巧呢?”翟道全顺势给了那马存善一个大脖溜。
那边翟道全还在耍官威,谭一纪则蹲在了尸体的旁边,打量着那六具尸体,和一旁的蒋云英聊了起来。
其实三人从井底里升上来之后,将那六个木箱,哦不是六口棺材放置在这庭院里面之后,内心已经差不多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箱子里面能掘出一具尸体,便有可能全部都是装着尸体,其实三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但话虽如此可真的当六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全部起出来,齐刷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纵然是有裹尸布盖着,可还是看的让人心里不免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