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对那马存善说道:“马闾长,回头见到齐三,请你务必扣住他,我让翟队长差人来带走。此人对此案有重大作用,你可千万不可怠慢了。”
马存善一个劲儿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照办。”
众人正说着,津浦西站的车也已经开到了土地庙的外面,连带着金汤桥警署开来的两辆轿车,一共三辆车。
津浦西的车是一辆卡车,那六具尸体就放在卡车上。但问题就在于,轿车已经坐不下了,注定要有一到两个人去卡车上坐着。
一群人横竖左瞧瞧,右看看,却是谁人也不愿意去那卡车的后面坐着。
是啊卡车后面横七竖八的放着六具尸体,换谁谁都不愿意坐在那里,甚至是津浦西站派来的卡车司机,看到了那六具尸体之后,也是一个劲儿的撇嘴摇头,直呼晦气。
眼看着周围几个人没人愿意上车,谭一纪这时候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来吧,反正我也是专做死人白事的,尸体见的多了,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翟道全撮了撮手:“这...这怪不合适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多半也都是翟道全对谭一纪的客气话,最终和尸体一起坐在卡车后面车斗里面的,还得是谭一纪。
只不过在谭一纪上车之前,蒋云英把自己的棉口罩分给了谭一纪一个,纯棉的口罩戴在脸上,或多或少的给了一些安全感。
但谭一纪和这些尸体面对面的坐在一趟卡车的车斗里面,其实内心并无太多的波澜,反倒是有机会仔细观瞧观瞧那些尸体。
验尸的活不是自己擅长的,古时候又仵作,现代了又有蒋云英这样的法医。
辨明死者身份,以及那些人因何而死,不是谭一纪需要去追究的事情。
他关心的是那胎死腹中的婴儿。
坐在车斗里面,卡车一启动之后,那寒风便呜呜作响。四周无遮无拦的,那朔风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吹在脸上,冻的谭一纪手都不舍得从袖子里探出来。
看着那六具尸体齐齐整整的放在自己的面前,谭一纪站在原地跺了跺小碎步,转而蹲下来,便是掀开了那句怀胎而死的女尸。
“身怀六甲而惨死,想必你一定有莫大的冤屈吧。”谭一纪眯起眼睛,取来朱砂黄纸又拿了糯米洒在那六具尸体上面。
食指与中指掐捏这黄纸,四周纵然寒风四起,可谭一纪却念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之后,那黄纸竟是直接无火自燃。
燃烧而起的符篆被谭一纪投掷在干尸上的瞬间,那些糯米竟一下子噼啪作响的炸了起来。
谭一纪坐在车头的后面,口念咒语,喃喃自语,嘴里更是振振有词。
然而就在谭一纪坐在那尸体前面,念叨着尸体的时候,突然他看到眼前的那六具尸体之中,竟然有一具被用白色裹尸布包裹着的尸体,竟突然间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