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勉强能够背靠背的站在葫芦形的深井之下,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后退半步,就有可能一不留神,碰到别人后脑勺的尴尬距离。
三人手里拢共搜罗出来了两把手电,军用的那种光照距离很远,在葫芦形的井下,两部电筒一开,就跟灯火通明似的。
谭一纪手里没有手电筒,只能凭借着蒋云英手里的光照在黑暗里摸索,寻着光照看到深井下的井壁。
斑驳的青砖里生着几簇粘腻的青苔,青绿色的青苔顺着墙缝滋生出几条细小的脉络,光照之下的整个深井之中,除了谭一纪他们三人,便再无他物,更是不见之前坠入深井的那个金汤桥的警员。
而就在那粘腻的青苔与石砖间,遍布着倘若不细致入微,便难以发现的细小文字。
那些如同刀劈斧砍的文字,镌刻在墙上,每一个如同蝌蚪一般大小,密密麻麻的被刻在每一块青砖上。
“介写的什么嘛玩意儿啊。”翟道全看着那些字直挠头。
要说起来一撇一画倒也都是三人都认得的偏旁部首,可写出来之后,翟道全他们却也是一个字儿也不识得。
这些神秘的文字被镌刻在这井底之中,几乎大半都是横竖撇捺的偏旁部首,但是拼接在一起之后,却偏偏立不成个字来,横竖左右瞧了半天,包括谭一纪在内,众人也认不得这些究竟是什么字,更不解为何会出现在这井底之中。
谭一纪摸着下巴说道:“这些字得找个机会拓下来,回去了问问我那瘸子干爹,他兴许知道其中一二。”
说起来瘸子走南闯北半生,通晓各种江湖之事,阴阳秘法,诡谲离奇之事也知道不少,这文字虽说古怪,但是老瘸子兴许知道一二。
于是谭一纪便将随身携带的朱砂取出,再取来一些专门用来扎纸人的白纸,将那些古怪的文字拓在纸片上。
然而这边谭一纪正忙碌着的时候,那边自打下了井便一言不发的蒋云英,却突然说道:“我好想能看明白这些字的意思...”
只听得蒋云英这么说,谭一纪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活。
转身再看蒋云英,只瞧见她站在井底,只瞧见她伸出如葱细指,轻轻的在虚空中比划着,嘴里默念着一连串听上去无序的数字。
良久之后,蒋云英突然道:“这里面的字...撇开偏旁部首的关系,每两个组在一块砖上,顺着从左往右,利用二进制去算的话,倒是可以拼凑成字。”
“嘛玩意儿!?二嘛玩意儿?”翟道全只觉得蒋云英说的这番话,就跟说天书似的。
谭一纪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二进制?听着倒是挺新鲜的。您给说说介似嘛意思?”
“咳咳...”蒋云英清了清嗓子,大有一种授业传道老师傅的神态说道:“所谓二进制,说是十八世纪数学家布莱尼茨所发明的一种计数法,简单来说在这个计数法里面,只有0和1两个数字符号,2作为基数逢二进一。”
看着谭一纪和翟道全一脸迷茫,蒋云英便换了一个讲解的法子:“这么说吧,古代预警敌人入侵都要建烽火台,那么一个敌人来了,烽火台点燃一次,再熄灭,代表着一个敌人,两个敌人就要点燃两次,熄灭两次...”
以此类推便是二进制简单说法。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明白吗?其实,二进制说明的不单单是数字,更像是形容两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