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的壬子兵变,震惊华夏。
起因是袁世凯麾下的得力干将张怀芝,镇守天津卫,为了策应袁世凯发起的一场兵变。
要说火烧大,但死的人,可不光是火烧死的,还有不少是被那张怀芝的部下,在烧杀抢掠之中遇难的老百姓。
侯家后就是自打那一次之后,便彻底一蹶不振,号称小扬州的侯家后,便开始走了下坡路没落了起来。
二十六年前的那场事,彻头彻尾的便是人祸。
当这胖老板旧事重提,虽然二十六年前还未出生的谭一纪,却也对当年侯家后的那场大火,有着些许从老一辈天津卫口中,口口相传听来的只言片语里,却也是知道,那在当年是一件轰动华夏的大事。
不完全统计,死了少说一百来人,这还是光是大火烧起来之后,没跑出去在自家里烧死的。
就不说那些乱兵打死的,那人数可真就是海了去了。
回忆起来侯家后当年的这档子大事,胖子房东也不由得心神有些恍惚了些许。
听他说起来了侯家后的事,提到了一嘴耗子,谭一纪也心中十分的好奇,于是便问道:“这侯家后的火,跟耗子又有什么关系?”
胖房东摇了摇头:“我看你啊,年纪小,不知当年的事。那一场大火过后,我们家这四周,平白无故的死了许多的耗子。”
“怎么和你形容呢?大火烧了两天,等四周着火的房子都扑灭了。我才发现街上多了许多死耗子,我拿扫帚扫了扫,单说我家门口那耗子的尸首,就足够堆成一座小山了。”
听到胖房东这么说,谭一纪一下子头皮就跟着麻了。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全冒了出来。并且还跟着全身都痒痒,就好像真的有耗子,顺着裤腿儿钻进了衣服里面一样。
那浑身刺挠的痒,就跟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一旁的蒋云英也是脸色发白,那精致可人儿的五官也变得特别扭。
那是一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毕竟一想起来,那堆成小山包似的老鼠尸,心里就特别的膈应。
许是也觉得自己说的这些,有些太过恶心,也太过令人不适。
胖子房东挥了挥手说:“不过您二位放心,那些耗子第二天街里街坊的,就组织起来给清扫了。找来了几个小板车,全都拉到小药王庙,一把火给烧的干净。”
“而后又把雄黄粉,还有消毒啥的,洒在四周。”
说完胖子房东叹了一口气:“要说那时候,我其实年纪也不大。应该也就十岁半,看着堆砌成小山包的耗子,两天两宿没吃饭。药王庙的火烧了一整天,烧焦的耗子皮毛,现在想想我都作呕。”
听完了这胖子诉说,谭一纪和蒋云英,莫名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呆在这房间里面,莫名的也是坐立难安。
胖子房东也担心自己说的太多,眼前这二位租客心里打消了租房的意向。
便尴尬的赔了赔笑说道:“我跟您二位说这些,主要还是给您二位透露个实底儿。咱介房子就是介么个情况。价格呢,也奏是介么一个价格。您二位要是觉得合适,咱们接着往下聊,您二位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大可和我之说,买卖不在人情在,以后保不齐哪天,还能再见面做生意。”
胖子房东的一番话,圆滑世故,挑不出半点瑕疵毛病。
“您二位先看着,有需要帮忙的您二位尽管言语。”
说完这胖子房东便转身下了楼,又吩咐了一个年轻后生,给谭一纪和蒋云英端来了茶水,招待的可谓是十分周道。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只等着招待茶水的后生离开,蒋云英这才发问。
谭一纪左看看右瞧瞧了半天,啧了一声说:“倒也没看出什么古怪,就是觉得这房子,自打进来的那一刻起,就让我浑身不自在。再看看,再看看。”
说完背着手,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其实也没啥可看的,拢共两间房,一条走廊,一条楼梯,所有的一切陈设,都可谓是一目了然。
然而走着走着,脚步缓慢的踩在那古旧的地板上嘎吱嘎吱作响,突如其来,谭一纪只觉得脚下的某块地板,好似有些松动了起来。
“诶?”
谭一纪放慢了脚步,向后挪移了半步后,还真就让他寻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
那是一块和周围木板看上去,颜色有些格格不入的长方形地板。嵌在其他的地板中间,但又和其他的地板有些不同。
那块地板颜色较浅,呈红色,颜色也十分的鲜亮,而与其他红黑色的地板不同,这块地板无论是颜色,还是松动的迹象,都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谭一纪眯起眼睛,手腕一抖,那匿在袖子里的柳叶刀,便跟变戏法似的,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