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这房间内的格局,左右两室并排,中间被一条走廊隔开。
木质地板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作响,走廊的尽头是一道狭窄的楼梯,直通一楼的店铺。而另外一头则是朝南的窗户。
两侧房间一大一小,大能摆两张床,一张桌。小的也就摆一张床。
整体格局狭窄逼仄,而西侧的屋子可想而知,每天都有夕照进来,一道傍晚时候得有多热,仔细想都能想得到。
就这么一间房,因为是在侯家后,而且是一楼店铺,二楼住人。
价格确实十分的不菲,每个月要一百五十个大洋。
快赶上小洋楼的租金价格了。
自打谭一纪一进来这房间,踩在这古旧的地板上,只听得那地板嘎吱嘎吱的作响,就莫名的感觉,这屋子里有些古怪。
吱呀...
莫名一声木门老旧合页发出的令人酸牙的声音响起,谭一纪和蒋云英,便立刻感受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从皮肤下面钻了出来。
那声音难听耸人,听上去恨不得后槽牙倒下一片。
蒋云英似是也感受到了这一份的古怪,便说道:“我怎么觉着,呆在这屋子里,浑身的不自在。”
谭一纪点了点头:“不管你觉得不自在,我也有这种感觉。”
说完环顾四周,看着这房间里的古旧陈设说:“莫名总觉得,这屋子虽然空了,但我总觉得,这屋子里好像有人一直居住一样。”
二人简单的几句话刚说完,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原来那古旧荷叶开门的声音,正是从楼下传来的。
转过头看,却是那胖子房东,气喘吁吁的从楼底下走了上来。
只能勉强容纳的下一人的楼梯,狭窄且老旧,木质的楼梯,看上去少说得是二十年前往上的产物。
那胖子体态臃肿,需侧半个身才能通过。步梯的间隔不算长,但是梯子也绝不算宽,加上又是木质的,走在上面可谓是嘎吱嘎吱的作响。
那胖子废了好大的力气上来,许是没有听见谭一纪和蒋云英说的那番话,他还开起了玩笑:“得亏是这咱这房子,来看的人不多。不然的话,我见天上来,可不得是把自己给累屁了。”
要说房东说自家房子没人租这事儿,谭一纪还真是头一次见,或许是这胖子心性豁达?亦或者是家里就趁几个钱,也不在乎这房子能不能租的出去,所以才会表现如此?
“二位看的怎么样?”
胖子气上了楼后,斜靠着墙垣,气喘吁吁的发问。
蒋云英很识趣的没有说话,只是装作女主人一般的姿态,环顾四周,走在这屋子里观瞧着。
而谭一纪则对那胖子说:“您这房子,空置多久了?”
房东胖子也算是直言不讳,直接了当的说:“不瞒您说,搁置了有一段时日了。得有...快三个月了吧。”
“上一家是做人参买卖的,一嘴儿关外的口音。据说是九一八那年入的关,我念这家人背井离乡,当时还带着一个丫头孩子。便将便宜租给了他们,租了有五六年了吧,愣是没给他们涨过一次房租。”
说完他嘬着牙花子说:“不过这家人也算地道,自打住进房子里后,便十分的爱惜不说,当年侯家后的一场大火,整条街的房子,就我这栋楼保留了下来。”
听到胖房东这么说,蒋云英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谭一纪,听到这胖房东这么一说,谭一纪便觉得奇怪。
当年的一把大火,那可是烧光了半个侯家后,大多数的店铺都没能幸免于难。
这房子能在大火中幸存下来,这事情乍一听似乎会觉得,这房东运气好。但是仔细一琢磨,再看着四周的地势,便不难发现,这栋二层小楼,夹在两栋大楼中间,想要在当年的大火里面侥幸从火海里面活下来,可谓实属不易。
这种不易,已经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祖坟冒狼烟,怕是都庇护不住这么一栋房子,能在这场大火里面幸存下来。
“当年侯家后的那场大火,火势可是一点也不小啊。我说话直,您别介意,您这房子在当年那场大火里面幸存下来,着实不已啊。我其实挺感兴趣的,您能具体说说吗?”
那胖房东挥了挥手:“害,其实也没啥可说的。就是这家人长居于此,爱惜房子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咱们这房子后面,有个天井,里面有一口大缸子,大火那天正好里面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