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道摇了摇头说:“说老实话,至于这银钗的来历,这些时日我也调查过一番。只听说光绪年间,有一位嫔妃下葬的时候,曾有宫里的太监,亲眼见到过有这么一枚入藏。”
“至于传闻中太监所看到的那一枚,是不是现有我们见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谭一纪又把邵公庄马六的那段事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田老道。
老道士听完后,墨镜后面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此说来,这银钗必定是宫里的玩意儿了。而至于这银钗背后的秘密,恐怕得把所有十二枚银钗,全部集齐才能知晓了。”
当田老道说到这里之后,一旁的蒋云英突然嘶了一声,随后说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和谭一纪刚才遇到的那三个关外人,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银钗?”
田老道嗯了一声:“极有这种可能!”
听闻田老道这么说,谭一纪猛然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细想起来那站在楼梯口,斜侧着身子,一双冷眸恨不得洞穿自己身体的女人时,谭一纪便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又顺着田老道的话往下说:“倘若真的如此,那么那些人,难道就是青马的后人?”
田老道也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有可能。只不过,倘若是青马后人,他们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了银钗的话。这银钗的背后,必定牵扯着巨大的秘密。”
谭一纪一番仔细揣摩,越发的觉得这银钗仿佛是是一根,布满毒刺的荆棘一般。
在小茶楼里面吃了面,又喝了茶,但还是没有把那银钗的事情给聊明白。
老道士说晚上要去南市,约了一个做古玩生意的相命算卦,他说着一单生意是肥猪拱门,不赚白不赚。
于是几人便就此告别,各奔东西。
谭一纪雇了一辆黄包车,先把蒋云英送回了家后,自己这才拐弯儿回了韦陀庙胡同。
华灯初上,天色渐晚。
逼仄的胡同里面杂乱无章,却也是人来人往,经营着小营生的买卖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往家走,各自赶路,行色匆匆。
谭一纪回到家,进门便见周铁匠的媳妇儿,苏连依正在忙活操持着晚饭。
她客气道:“小谭,你屋里冷抗冷灶的,一个人做饭也麻烦,晚上来家吃饭?”
谭一纪双手插在袖子里,闻着那一股子疙瘩汤的味道,伴随着喷香扑鼻,还有这不少荤腥肉味儿,不免忍不住擦了擦鼻子说:“不麻烦了苏姨,我一个人凑合对付一口就行了。”
苏连依阴阳怪气的说:“跟你爸一个德行。吃饭这事儿哪能凑合对付。诶,说起你爸,还没回来吗?”
谭一纪摇了摇头,尽量的让自己的目光保持稳定,说:“还没呢,估计且得一阵子呢。”
“哦。”苏连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晚上真要是不想生火做饭,就来姨家来吃,多双筷子的事。”
“好嘞,知道了姨。”
说老实话是是在没什么胃口,回到家里,谭一纪拿出来银钗仔细观瞧着。
横竖没从那银钗上看出什么端倪,回家这一路,也想了不少关于这银钗的事情,但就是想不明白这银钗到底有什么猫腻,更无从得知这其他的银钗现在何处。
躺在床上把火炕烧暖了,四仰八叉的看着天花板抽烟。
烟灭了之后,谭一纪便卷这被子睡了。
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自己从一个噩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披着袄到院子里舀了一葫芦的凉水,灌了自己一个透心凉,这下子算是睡意全无了。
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突然觉得冥冥之中,心里冒冒失失的有一种古怪的念头。
那是一种难以明状的古怪想法,忽然想起来,自己那张人皮,三天前与自己相约,夜里再联络。
于是谭一纪翻找出人皮,打开来后,却看见那黄褐色满是斑纹的人皮卷上,还真就赫然出现了两个字:“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