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里面有种说法叫提取物,通过各种方式将元素提炼。西方最早时候出现的炼金术师,就是现代化学科学家的的雏形。”
招呼着金汤桥的两个警探,穿戴着专业的手套,将李巧玲的尸体抬到裹尸布上。再将找人在院子里打起来一个临时的棚子,蒋云英一边穿戴着医用的白色口罩和白色手套一边讲述着。
谭一纪则说道:“嗯,在中国老人们说的炼丹方士,应该和你说的炼金术师差不多是一类人。”
蒋云英无视掉谭一纪这种看似歪理邪说,但实则又有那么一些可追根溯源的说法,继续说道:“我现在怀疑你所说的猴脸梅的花粉里面,含有某种有机化合物,或许是丙酮?而这些东西,通过某种手段进入到了死者的身体当中。引发了自燃。”
谭一纪听不懂蒋云英的这一大通,听上去令他云山雾绕的话。
此时他好不容易将满脑子,老瘸子当年灌输给自己的事情摆脱掉,正背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在院子里来回晃悠着。
走着走着便看见了脸色铁青的王伯均从门外走了进来。
谭一纪故作关切的询问:“咋样啊,老哥,吐完好些了吗?”
王伯均脸色憋得煞白说:“难受。”
翟道全好歹是个警探,虽说烧成焦炭的尸首不多见,但是死人见的多了。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不少,第一时间差人去了附近的警局,调来了别的警察局里的同仁,正把整个四合院内外封锁。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怕是你最近一年,都不太会去吃劝业场,吃老陈家的炙子了吧?”
谭一纪口中所谓的炙子,说的是一种羊肉的吃法。
是把切薄片的羊肉放在铁条钉在的铁板上,再用果木或者松木炙烤。
这是传统老北平的吃食,源自满蒙,随着清朝入主中原,这一门烤肉技艺也就传了进来。
翟道全拿炙子说事儿,王伯均当即又要吐。
想起来那烧通透的铁板上,放上切薄了的羊肉片,那炙烤的滋滋冒油,肉香扑鼻。
但是想起来院子搭起来的临时棚子下面,那一具李巧玲焦尸,王伯均胃里便是一阵翻箱倒海。
这种情绪很奇怪,毕竟那李巧玲算是处了许久的街坊邻居,转眼间成了焦尸,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你们穿黑狗皮的人,心都这么凉薄吗?你家街坊要是哪天,烫死你面前了,你还能吃涮锅吗?”
王伯均算是半个江湖了,看待翟道全这种,平日里多半尸位素餐,鱼肉老百姓的警探,心里多半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谭一纪眼看着这俩人要呛呛起来,便对王伯均说道:“我说,老哥,事已至此,我也知道你心里八成不是滋味儿,不过人虽然没了,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草草了事。你和我说说,这李巧玲平日里的为人如何?”
不等王伯均开口,屋子里传来了没露面的姜大海的声音:“这丫头为人可真不怎么样,一张嘴开口就伤人,最擅阴阳怪气和拐着玩儿,不带脏字儿的骂人。可要说起来,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可是个好姑娘。”
或许是李巧玲人已经死了的缘故,姜大海也不再对她有所埋怨了,好言好语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她平日里都认识什么人?”翟道全在一旁接着问。
“能认识什么人,她是纺织厂的女工,认识的也自然都是纺织厂的人。”
说到此处,谭一纪插了一句:“和梅修武的关系呢?”
此话一出谭一纪便看向二人,无论是王伯均还是姜大海,在提及梅修武与那李巧玲关系的时候,二人的眉宇间隐隐的有些不自然。
那姜大海显然在组织语言,心思盘算着该不该说,或者如何说?
倒是那王伯均反应极快说道:“就是一般邻里街坊,平日里互相照应居多。只是那梅修武在天津好几处房产,也不长来住。”
姜大海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