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均一溜烟的跑到了外面,站在院子里听他在外面哇哇的吐,感觉他差点没把胆汁儿给吐出来。
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谭一纪和蒋云英,两个人倒也没有因为这一具趴在
“诶?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刚才也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气味儿,有点像是花香。”
回想起刚才,就在那李巧玲身子突然从内而外,燃烧起来一团熊熊烈火之前。
好似也在那火焰燃烧前的一瞬,蒋云英和谭一纪,同时闻到过有一阵莫名的气味儿。
如今二人蹲在尸体前面,焦糊气味之中,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尸臭味。
也就是谭一纪和蒋云英,本身就是和死人尸体打交道久了,早已对各种各样离奇死法的尸体见怪不怪。
二人至今觉得无比震惊的,还得是这离奇诡谲的死法。
倒是那尸体,甭管烧成怎样的一堆焦炭,谭一纪和蒋云英,倒也不会像旁人那样,出去哇哇的吐个没完。
此时院子里就没别人,一具焦尸之外,便只剩下了谭一纪和蒋云英。
其他人都难以忍受这惨烈的场面出去了。
谭一纪绕着尸体踱了几步之后说道:“的确是花香,但只一瞬间的功夫,火焰烧起来之后,这气味儿便闻不到了。”
蒋云英的样子十分认真说道:“应该是气温升高,蒸发了某种化学元素。”
这话谭一纪是横竖都听不明白,于是便说道:“你说点我能听得懂的。”
蒋云英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打个比方,酒遇火便燃,为什么?因为里面有乙醇,乙醇易燃...”
说着说着蒋云英看谭一纪眼神里的疑惑在逐渐加深,便知道说这些他指定是听不明白的,于是便说道:“好吧,反正就是说,这世界上有许多元素存在的,而且非常的微妙。它们默契的守护着自然界的平衡,但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发生化学反应。”
蒋云英说着说着,谭一纪突然眼神一变:“反正吧,你说的这些我没听明白,云里雾里的你也甭指望我能听得清楚明白。但是我突然想起来,早些年的时候,我听我那瘸子老爹说起过一个物件儿。”
谭一纪扶着膝盖站起身来,说道:“早些年的时候,他在南市给一户云南人做个白事。在那云南人的家里,亲眼见过一种十分离奇古怪的事情。”
“老头说那户人家来自于云南勐海,据说是个老土司的私生子。得了一场极重的伤寒后便一命呜呼了。”
谭一纪娓娓道来,也不知道是在南市听多了那说书人讲故事,他一旦说起来哪段陈年旧事,便举手投足,一言一行之间便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蒋云英虽说是天津生天津长,但南市三不管那龙蛇杂处的地界,从小家里人不是不乐意她去,而是压根就不准她去。
京评梆曲,单弦大鼓,相声说书,这些民间的玩意儿鲜有机会接触。
所以一听谭一纪说起这当初,谭瘸子所经历的那些江湖过往的时候,虽说她掩饰的极好,可眼神里面,却仍是有着些许藏不住的好奇。
“那人得了伤寒,一场大病没熬过正月。大过年的瘸子想过个肥年。于是也就没多想,把这事儿给应了下来。”
谭一纪仰起头来,似是在回忆的样子:“那年还没出正月,天寒地冻的刮着鹅毛一样的大雪,我俩踉踉跄跄的在雪地里,顺着南运河去了金钢桥边的金家窑大姐,给那户人家做长白事。”
谭一纪跺了跺脚,似乎是想起了那年的寒冷,便说道:“那年我才七岁,那年的冬天冷得屋外头根本站不住人。瘸子也是担心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冻死了,便把我带着,留在自己身边。”
“就是在那户人家里,我见到了一种花。”
“花?”蒋云英颇为不解。
谭一纪点了点头:“没错,是一种花。花瓣是黄的,里面的花芯则是紫色的。远处看恰似一张小孩的笑脸,妖艳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