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介是嘛回事?”
前一刻的时候,双方就对峙在门口,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一言不合便会擦枪走火,脑袋上便多出来个血窟窿一般。
谭一纪也想过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会以怎样一个结局收尾,毕竟这局势已经可以说有些难以控制了。
但却不曾想到的事,有人在中田聪的耳边轻声低语了两句之后,他便立刻离开了。
而且临走的时候十分的匆忙,似乎是有比眼下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前去处理一般。
翟道全和谭一纪面面相觑。
最先发问的是翟道全:“这...诶?快放下,妈妈诶,这梅少爷的身份,可经不起谭爷您这么折腾。”
看着梅修武更个被牵着缰绳的骡子一般,挺直了腰杆子,脸上贴着符,嘴里还塞着一张,最主要的是额头上还有那铜钱留下的红色印记。
这可不跟个牲口似的,莫说梅夫人了,就连翟道全看着都无比的揪心。
这哪里是治病救人,这分明是在虐待啊。
但架不住一向宠溺自家孩子的梅夫人,在此时此刻看到了谭一纪这十分古怪的举动之后,没有阻拦不说,反而从她的表态当中,显得十分支持。
她背着手在身后,轻薄粉嫩的下嘴唇被雪白的牙齿轻咬着,手指紧紧的勾住在一起。
这些微不足道,不易察觉的动作,都在彰显着她此时此刻内心的忐忑与纠结。
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儿,哪个儿子又不是当妈心头割下来的一块肉?
梅夫人当年那么的年轻,便把梅修武给生了下来,独自一人抚养长大,在旧社会这份坚信,莫说她身边的人,就算谭一纪这种半路认识的旁人,也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谭爷,咱...咱这也不是办法啊。”
翟道全刚说出自己心中的不安与疑惑,谭一纪便回道:“你们退出去。”
听闻谭一纪这么说,老翟当即想要回一句,只是就在他想着该如何回应之际。
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肘,被一旁的梅夫人拉了拉,随后那梅夫人便说道:“我们先出去吧,我想这里留下谭先生一人也足够了。”
眼看着那梅修武的亲妈都这么说了,翟道全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跟着梅夫人一起退出了病房。
只等着梅夫人和翟道全离开了病房,并且走远了。
谭一纪将那手里的锁魂绳扎的更结实了一些,随后嘴里开始念叨起来一阵晦涩难懂的道家咒法。
比之刚才的咒法,这次念叨的更加晦暗难懂。
“功德金色光微微开,幽暗华池流香来。莲盖随浮云千里,灵元常居十二重,急宣灵宝旨自在天堂游啊!人间万事我先知,升天达地入幽冥!
呔!太让老君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最后一声吼,这一嘴破酆都离寒庭咒念出来,那梅修武的口中竟突然冒起了黑烟!
黑烟如墨如炭一般,好似实质一般漂在空中,伴随着他的呼吸,一口气吐出来,眨眼片刻间屋子里便被黑烟萦绕起来。
然而在那古怪的黑烟之中,却又好似有一道飘忽不定的影子,在如墨的黑眼中来回穿梭着。
扎纸匠行走阴阳,专门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