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谭一纪和翟道全就发现,这才多久没见,俩人都成了装糊涂的高手。
谭一纪嘴风很严,任由翟道全怎么套自己的话。就是只字不提,昨天在日租界里面发生的事情。张嘴闭嘴一问三不知,就算那翟道全肚子里全是怀疑,却也是不能直接发问。
聊了半天,俩人就跟冬日海河面上刨冰钓鱼的人一样,东边下一锤,西边儿杵一锹。忙活了半天,翟道全愣是没问出来一句有价值的话。
于是他便改变了一下问话的思路,询问起来:“小谭兄弟,今儿个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那瞎么乎眼老道士的师弟?”
谭一纪拍着大腿和膝盖附近,一边搓着棉裤,一边咂摸着牙花子:“我明说了啊,来找你还真只有这一件事,是想让你帮忙。”
翟道全摸索着从抽屉里,寻来了一盒哈德门。
抽出来一根递给谭一纪,并亲自帮他点上。
翟道全搓了搓自己的大腿说:“这就比较难办了啊。那警备厅我虽然也有些关系,但事情这么大,牵扯的人也实属位高权重的人。我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啊。”
眼见那翟道全面露难色,谭一纪倒也不觉得此事,他会真的难办。
因为这翟道全并没有把话说死,于是谭一纪便说道:“你想不想知道,那银钗的事情?”
眼见谭一纪话锋一转,竟主动的提及了那银钗的事情。
翟道全整个人猛然一个激灵,他这些日子心心念的全是那银钗的案子。
这事儿他没和谭一纪说,但实际上自己上面的人,其实很重视这件案子。
一直催促着翟道全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本身这翟道全缉凶拿盗还算有些本是,但是这银钗的案子,他也过了手。加上之前经历的种种,让他知道,这银钗案的后面一定是牵扯颇深。
趁此机会,也是眼见谭一纪知道此事很深,他便继续问道:“兄弟既然信得过我,来找我办这事儿。那我一定是照办的,不过您多少得把事情和我说明了吧。”
谭一纪知道,这翟道全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当下,便把那廖灼钧的白鹤钗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翟道全。
听罢之后,翟道全一拍大腿说道:“此事竟牵扯如此之大!”
谭一纪撇嘴说道:“可不是嘛,不然也不会来找翟大哥啊。”
翟道全还陷在震惊之余,缓了缓神之后,他放平了心态说道:“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办,警备厅那边儿,虽然能用上的人少。但是那里面,派系复杂,人事流动也大,并非铁板一块,想要找人疏通关系也并非不可能。”
说完翟道全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事儿就是一块坚冰,就看你是拿舌头把冰给舔化,还是直接拿牙给冰块给直接咬碎了。”
谭一纪摸了摸腮帮子:“我打小牙口就不好。”
“行,我懂你意思了。”翟道全敲了敲桌子:“你且安心回去等我消息,我现在也不敢向你打包票。但我可以许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儿没死,你想救得人,就不可能死在牢里。我一定保他暂时周全。至于这人怎么救出来,咱哥俩还得从长计议。”
谭一纪嗯了一声:“好说好说,只要是能把人救出来。出钱出力我这边自然是不会含糊的。”
“好,你暂且回去。等我这边有了消息,我一定亲自上门去通知你。”
虽然得到了那翟道全的一句,并非完全承诺的一句话。可是这谭一纪回去的路上,却依旧是心情无比的惴惴不安。
毕竟摸不清楚这翟道全究竟是何打算,心里盘算着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