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我还真不知道。”
“近的就说前清宫里的玩意儿,远的明末甚至唐宋时候的古董。从这范大员手里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古董玩意儿,五成进了国民要员的家里,成了把玩观赏的玩意儿,还有五成则被租界里的那些洋鬼子们,打包运船送到了海外。”
听到这里之后,谭一纪嗯了一声,越发的觉得此事其中隐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啊。不但牵扯民国要员,还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
随后那翟道全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凑近到谭一纪的跟前,用极轻的声音,似是生怕有人听到一般,说道:“当初孙老殿炸开清东陵,举国震惊。不少前清皇室都想着严惩孙老殿。而传说孙老殿把慈禧墓里面的一些宝贝,送给了武汉和广州的那些个大员,就是通过范镇泰和高山,这二人手里的路子。”
要说其实,这话说出口就担着风险呢。毕竟孙老殿炸清陵这事儿天下皆知,可到最后孙老殿一点事儿也没有。这其中他就是把清陵里面的一些宝贝,全部送给了民国的一些大佬要员。
“你要救的人,对,就是那个瞎眼老道士的师弟。就是和这个高山有关系。”
“我听说那高山见过老道士师弟身上的银钗,一眼认出来了这玩意儿的价值,便怂恿着范镇泰把它巧取豪夺搞到手来。”
“不过二人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是有一点,这范镇泰的命门就握在高山的手里。”
“别绕弯子了行吗?直说,这范镇泰到底怎么被这高山,拿捏着命门了?还有这范镇泰的命门究竟是什么?”
翟道全眯起眼睛来:“这事情就得追述到一年以前,范镇泰有一个弟弟,在上海参加了工人纠察队。被人给扣押了,命悬一线啊,差点就活埋在上海枫林桥了。”
谭一纪闻言挑眉道:“竟还有这事儿?后来呢?”
“后来啊,就是这高山运作的此事。找了一个闸北倒霉催的做了她弟弟的替死鬼。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动用了一些手段,多方打听才知道的。但既然有风声走漏,那就难免有人捕风捉影。只是没有人证物证,此事也就一直搁置着了。”
谭一纪冷哼了一声:“当初他们在上海杀工人纠察队的时候,就已经是背信弃义了,没想到还整这出?”
“这些就不要提了,大人物之间的博弈,和咱们这些吃咸菜疙瘩的人关系不大。”
“范镇泰花了钱和人,才把他弟弟给保了下来。后来听说是送出国了,去了美国,这都一年多了也没有个音信。但就正因此事,高山和范镇泰算是撇不清关系了。”
翟道全说完,伸出手指头在面前比划了一下:“我敢说这里面一定有一些别的龌龊,那范镇泰现在兴许做梦都想让高山这辈子永远闭嘴。”
听到这里谭一纪终于明白了翟道全,今天所说的这一切话的意思,或者说最核心最内心,也是最黑暗的想法。
古有纳投名状,今天翟道全的意思就是,替范镇泰把麻烦解决掉,而且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便能借此让范镇泰把人给放了。
谭一纪承认自己之前有点小瞧他了,没成想翟道全能有如此心思。
有点令人心中生起不少的寒意,这翟道全竟还有如此一面?
但是当下他所说的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范镇泰与高山之间,虽然有合作往来,但更多地这范镇泰却是想着能够让高山永远闭嘴。
如果能借此机会,帮着范镇泰了却这桩心事,那想必让他放了廖灼钧应该也不是难事。
于是谭一纪对翟道全说道:“这事儿我心里有谱了。”
说完拿出来了一摞大洋递给翟道全,后者却并没有收而是说道:“兄弟,此时我纯粹的就是帮忙,没打算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谭一纪才不会信这种鬼话,他不收钱只有一种可能,嫌钱少,亦或者有别的要求。
于是谭一纪便收起了那大洋说道:“那我能有什么事情帮到翟哥的?”
翟道全眯起眼睛,神态之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与玩味说道:“要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