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他对师傅所说话的质疑。
就算不是溜门撬锁的飞贼,但是所做的事情,可不就是梁上君子干的事情嘛。
谭一纪说道:“非常之事,须用非常之法。和那姓高的去谈,且不论能不能找的到他,就算找到了,挑明了说人家肯定找人把咱们腿脚打断扔海河里面。”
听谭一纪这么一说,老道士心里就有谱了。他是知道的,谭一纪的心思,也十八这东西给偷过来。
虽说江湖手艺人,那蜂麻燕雀瓷,金瓶皮彩挂。哪一个不是和坑蒙拐骗有关系。
只是巧立名目,非要把骗和偷给分别开来。其实就是用的方法不一样罢了。这几个行业,哪个都有见不得光的手段。
四小阴门虽然偏离了这十大行当,甚至算不得三百六十行。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主要还是四小阴门的手段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
按理说,老道士算是金点门的,比谭一纪这扎纸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可老道士也得对谭一纪恭恭敬敬,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谭一纪的能耐比他强。
所以什么三百六十行,什么三教九流,都是放屁,在这江湖之上,谁人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能耐的人走到哪都招人待见。
皇甫年纪小,道行也浅薄。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人情世故,说着话着实算打了自己师傅的脸,也给茅山丢了人。
老道士很自然而然的从桌子上,谭一纪放着的烟盒里面,拿出来了烟纸开始卷烟丝。
这老厮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也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边卷着烟丝边说:“首先咱们得确定了这高山在哪里,或者说那定窑瓷他给放在哪里了。我有一种直觉,既然有人惦记着定窑瓷,那也侧面的说明。这高山也防着一手呢。这定窑瓷十有八九会被他藏起来。”
老道士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摇头晃脑的说:“这好办,皇甫这小子虽然笨头笨脑了一些。但有脚力,办事也能耐得住性子。让他去跟着这高山就是了。”
“诶?话说,小谭兄弟。你知道这高山长什么样吗?”
谭一纪说:“倒是那金汤桥的老翟和我简单描述过,这人瘦高,小眼睛,左边儿嘴角有一颗痣。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高低脚,左脚比右脚短。”
“得,有这特征,这人就不难找。更何况,咱们也知道,他是在洋行里面工作。早些年是前清的买办,且有名有姓的。不至于大海捞针。”
老道士说完把头转过一旁看向自己的徒弟,叮嘱道:“皇甫,你也听见了这人的样貌特征,能有把握找到他吗?”
皇甫倒也没有一下子应下来,而是盘算了一下后说道:“试试看吧,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但是跟个把人,踩个盘子还是可以的。”
小徒弟把这事儿给应允下来之后,老道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把他给撒出去了。
随后的几天,谭一纪就搁家里等老道士的信儿。
也就是在皇甫去踩那高山家盘子的四天后,果不其然这小子没让谭一纪和他师傅失望。
还真就带回来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三人相约着在茶楼见面,四天不见皇甫的身上满是风尘仆仆,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大圈。一双眼睛里面满是血丝,看上去好似许久没有休息过了一样。
在茶楼里见面的时候,皇甫一个人就吃掉了三碗烂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