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不是人。”
“难道是鬼?”
“也说不定。”
梁书堂转过头打量着谭一纪,说:“我和表妹找到你之前,打听过一些你的事情。你们家好像祖传了一些阴阳术法,会不会开天眼什么的?用她身上试试?”
谭一纪白了他一眼:“你上哪打听的?”
说完指了指地上老太太的影子:“你没看到这老太太有影子吗?鬼能有影子吗?”
梁书堂点了点头:“也是,鬼怎么可能有影子呢?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这老太太肯定有古怪。”
谭一纪也懒得理会他那么多,便是直径走了进去。
那孤寡老太太一个人走在前面,她步伐虚浮,走起路来也是颤颤巍巍。
每走一步都不稳当,于是她手里的灯盏便跟着晃。
屋子里也不大,前后两间。东边是厅堂,西边是住人的炕。
只是年代久远那炕都已经有了坍塌的迹象,屋子里充满了腐朽的气味。灯盏里的烛火闪烁间忽明忽暗,便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许多细微尘埃。
宫雪芳走在前面轻声自言自语的说:“这就是我外祖父当年住过的地方...”
她每走一步都很谨慎小心,倒也不是害怕担心。只是她想在这漆黑不见阳光的屋子里,尽可能的去看这屋子里的每一个细节,一砖一瓦,一凳一椅。
“快三十年了。或许更久...”
谭一纪走在最后面说:“你没有见过你的外祖父吗?”
宫雪芳摇了摇头:“见过,不过,自打我有记忆起。他就一个人住在我们家的阁楼上,一开始偶尔还会下楼。但是渐渐地,他变得足不出户。就一个人呆在阁楼上,每次都是我的母亲去给他送饭。”
“身体不好吗?”宫雪芳问。
“不知道,我外公临终前的第三年,叮嘱过只有我母亲才能上楼。连我父亲都没有资格,我就更不可能知道太多细节了。”
“不过...每逢每月初五,我外公在的阁楼上,总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动。”
“奇怪的响动?”谭一纪狐疑的问。
“是的,就是那种咔咔咔...像是啃骨头时牙齿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仔细想了一下,似乎回忆起来了一些重要细节,眼睛猛然放大了不少。
“我想起来,外祖父去世之后。我上去打扫阁楼。虽然母亲不让,但我还是趁她不注意,偷偷的上去了。”
“然后你看到了什么?”谭一纪追问。
宫雪芳一直以来平静的表情当中,终于在这一刻流露出了一抹惊骇。
她说:“我在阁楼里面看到了许多,红色的动物毛发。”
“动物毛发?”
“是的!动物毛发,红色的。红色之中泛着金光。”
“最重要的是,外祖父也没有下葬,而是火葬,身后尸体是被母亲火葬的!我自始至终,只听说外祖父去世。在他去世的前几天,阁楼里时常会传出来一些嘶吼声。”
“当那些喊叫声慢慢的由弱变的没有之后,我母亲上了一次阁楼,哭着下来对我们说,我的外祖父去世了。”
“然后她请唐人街里的一些人,连夜将我外祖父抬入棺材,然后在旧金山的的郊区烧掉了。”
说完她抬起头来,怅然的说:“我甚至连外祖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么草草的举办丧事,可以说是少之又少。”